渐暗淡下来,一辆马车从古堡内驰了出来。车夫挥响了鞭花,将牵引的马儿驱进了浓浓的夜幕之中。
车上,灯火昏黄,雮玉樽坐在一方小桌子的后面,眉头微蹙,似乎在想着什么,一时间有些理不清头绪。对于这兄长,他忽然间感觉到陌生了。一直以来,兄长的为人品行都是中正稳重的,这或多或少与父皇对他们众兄弟的影响有关。父皇被人称为儒皇,其儒雅庄重之意不言而喻。雮夜君就不用说了,那是循规蹈矩,端方中正,简直与父皇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而兄长尽管不屑于雮夜君的那一套,但嘴上说是这样说,其行为举止,涵养德性,至少表现出来的又是向父皇那边靠拢的。但自打他向雮丫丫下手之后,他今晚所表现出来的疯狂举动,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一个疯狂的赌徒所展现出来的一面。
雮玉樽有些吃惊了,命人绑架自己的妹子,以达到权斗的目的,这样的事情于他来说,至少在目前这种局面下,他是做不出来的。但哥哥不但做了,而且似乎还有后招。以自己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他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一件事,就必定将事情做到尽量完美,而通常所表现出来动作是一环扣一环,他绝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他到底还有什么后招呢?
雮玉樽陷入了沉思。
在万神殿的东宫,太子寝殿的灯火还在亮着,雮夜君是被侍从急急唤醒的,一开始他以为父皇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了,但当那侍从将一只小竹筒递过来时,雮夜君的手着实地颤抖了一下,这是飞鹤传来的紧急书函,而那刷了红漆的竹筒则表明,这是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书函。红色的竹筒代表重大的急件,所以那侍从收到竹筒后,也不得不过来唤醒他。
事情过了十余天了,关于妹子的下落,还是杳无音信,雮夜君的心都快急碎了,最近他经常成宿成宿地失眠,妹子的模样一直在他面前徘徊,有时是被人侮辱之后的可怕模样,有时候是鲜血淋淋的悲惨模样,他知道这是忧思成疾所产生的幻觉。东宫的属官见他这副神不守舍的模样,也被吓到了,此后太医过来给他诊治,说是悲思过度,以致如此,给开了一些药,但煎服后情况并没有多少好转。
对于这个妹子,雮夜君的身份其实是亦兄亦母的,从妹子出生百日,母后便薨逝,自己不得不承担起这样一个责任。看着这个小小的人儿一天天地长大,就像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一样。雮夜君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上一次遇袭,雮夜君以堂堂储君之身,毫不犹豫要以己身换取妹妹的安危,就足以看出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