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皇甫珠儿一眼,皇甫珠儿会意,“对了,月香的事说让三哥哥回来再定夺,三哥哥是怎么定夺的?可不能轻饶了那个田进坤,也不枉杜将军连夜把人送过来。”
墨容澉依旧是沉默,端着那杯茶,眼神犯虚。
白千帆有点尴尬,只好代他回答,“让田进坤去军队里了。”
皇甫珠儿很意外,“这也算惩罚?”
“是我的意思,”白千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王爷说,或杀或流放,我觉得太凶残了。不如让他去军队磨练磨练,在家里锦衣玉食的少爷,到了军队里,粗茶淡饭,还要操练,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惩罚了。”
皇甫珠儿轻声笑了笑,“王妃太仁慈了。”
若是犯到她手里,断手断脚挖眼珠,任意选一样就算了。在她看来,要追究的并不是冒犯了月香,而是冒犯了月香的身份。那些粗胚的草民挨得稍近些都让她觉得有股子难闻的气味,更别说触碰。贵与贱是自古以来的就有的,隔着天堑,云泥之别,任何越逾阶级的冒犯都必须严惩不贷。
白千帆的反应有些慢,这时才后知后觉想到‘杜将军’三个字,倒底还是有些心虚,偷偷看了墨容澉一眼,正好他也看着她,这回目光躲闪的是她自己了。
白千帆的不安被墨容澉尽收眼底,心里苦哇哇的,竟是比刚才喝下去的酽茶还要苦涩。
太子的皇甫珠儿坐了一会儿,说笑了几句便走了。
他们走后,墨容澉和白千帆依旧是沉默的坐着。绮红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同绿荷使了个眼色,上前去请两位主子洗漱歇息。
两人同时起了身,对视了一眼,表情略有些尴尬,墨容澉复又坐下了,说:“王妃先去吧。”
他总算开了口,语气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白千帆微微松了一口气,说,“王爷喝了酒,去洗了早点睡吧。”
墨容澉顺从的又站起来,随着绮红往后头去了。这厢白千帆也随月桂服伺着去洗澡。他们的角房挨在一起,中间隔着一道七彩琉璃大屏风,透着灯光,隐约能照见模糊的影子。
墨容澉洗澡不习惯有人服伺,自己坐在沐桶里泡着,白千帆那边有月桂和绿荷,灯光雾气里影子晃动着,他却一眼就能看出哪个是她。她不象平日里那么吵闹,安静的坐着,又或许是趴着,懒懒的不动弹。
他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难过,并不怀疑她对自己的感情,可他要的是全部,哪怕杜长风在她心里只占了一只蚂蚁脚,也让他深恶痛绝,她的心上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