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珮儿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见他双眼紧闭,冷冷笑了一声。
“我这孩子纵是没了,也无人会关心。”
婢女生气道:“姨娘可不许这么说,您怀着的是侯府长孙,金贵的很,怎会没了呢。”
蒋珮儿喝了一口热茶,捧着茶杯,暖意传到了手上,却传不到她心中。
在亲耳听到墨长安呢喃另一个女人名字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碎了,再也拼不起来了。
“就算这孩子没了,还会有正妻或是其他妾室进门,都能给郎君生孩子,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蒋珮儿面色冷硬,茶杯碰一声放在桌上。
“不过他最想要的那个,永远也没有可能。”
说这话的时候,蒋珮儿牢牢盯着床榻上的人,只是那人像是真的昏睡过去,一点反应也无。
蒋珮儿不知为何,心弦一松,起身道:“让郎君休息,咱们出去吧。”
门吱呀一声合上,过了许久,床榻的人沉默地翻了个身。
蒋珮儿回了自己房间,就感觉小腹坠痛不止,往桌上一趴便呼起痛来。
她这胎像本来就不稳,还不爱惜身体,这么折腾自己,隔三差五就得唤一回大夫,婢女都有经验了。
一点也不慌乱,连忙吩咐下人叫陈大夫过来,扶着人上了床榻。
半个时辰后,蒋珮儿闭着眼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锦被,只伸出一只手腕让陈大夫把脉。
陈大夫号脉后,叹息一声,皱眉道:“不是让姨娘好好静养,怎么又受了寒,姨娘怀着胎,本来就不好用药,若是真受凉,这胎恐怕都要保不住了。”
婢女满脸苦涩,“陈大夫,等姨娘醒了,您好好劝劝她吧,奴婢也劝不住啊。”
陈大夫也是无奈,他要看着蒋姨娘到了如今这地步,为人医者,也为她心痛。
过了片刻,蒋珮儿才悠悠转醒,想要坐起来。
婢女却道:“姨娘还是躺着吧,陈大夫说您这胎有滑胎之相,可是万万动不得了。”
蒋珮儿虽然平时说不要孩子也罢,不过听闻这个消息,虽沉默着,但终究没要求起身,老老实实躺在那里。
以前,她是无比重视这个孩子的。
蒋珮儿上位本就不风光,腹中的孩子便是她得宠的利器,很是看重这一胎。
她虽然被叫着姨娘,可心中觉得并不稳妥,只有平安诞下墨长安的孩子,她这个姨娘才是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