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首先是要生存,这是一切的基础。”古鉴荫说道。
他半世浮沉,当然知道人间之苦,尤其是底层艰难,众生都在为了活命而奔波。所有的人,最为首要的,就是保护自身,保全生命的存在。在活下去面前,一切都必须为此让路,包括谎言、偷盗、抢劫、卑躬屈膝、奴颜媚骨,只要是为了生命的存在,都无可厚非,因为没有什么比活命更重要。
做为当今官场的大员,古鉴荫屡次成功逃脱各种祸害,包括正面硬刚的敌人、卖主求荣的下人、卖友求荣的小人、貌似大义凛然的伪君子、高高在上的当权派,都曾经对他下过手。但他总是能够未雨绸缪,适当化解,甚至还能将计就计,或引蛇出洞,或十面埋伏,或一石二鸟,总之他不仅保全了他自己,还不断得以升迁。
经历过许多坎坷,许多斗争,古鉴荫自然有些心得,他教育儿子说,“洛诚啊,你必须要正视一个关键点,就是利益。只有从利益的角度去分析问题,问题才能够迎刃而解。咱们千万要注意,不可遇到问题,先从‘义’的角度去分析,那样的话,你将永远得不到正确答案。”
古鉴荫直到今天,才对古洛诚露出了本来面目,他不再有任何遮掩了。“洛诚,你想想看,冯续做为一个侏儒,要体力没有体力,要色相没有色相,要学识没有学识,他能做什么用以谋生呢?”
“我懂了,父亲。”古洛诚的禀赋很高,领悟力也是超强,既然悟透,语言再无凝滞地说道,“冯续的生存能力有限,面对社会的残酷,他怕也只有遭遇白眼的份儿吧。即便去乞讨,也不一定能够活得下去。因此冯续选择栖身在福利院,这个选择对他也是最有利的。”
古鉴荫满意的看着儿子,古洛诚得到鼓励,面上的阴云开始散去。古鉴荫说道:“不过嘛,冯续长的虽然矮小,可毕竟他是成年人,自然和成年人一样,贪财好色,嗜财如命。或许冯续长期隐身在福利院,乃是另有图谋,而这个图谋,才是他一直隐瞒身份的原因。”
“冯续一介侏儒,会有什么图谋呢?难道他还指望成为一个人上人吗?嗯,有这种可能。”古洛诚骂道,“他要发财,也无可厚非,却要拿我当垫脚石,实属可恶!我非揪出冯续来不可,问一问他为什么如此阴险,要陷害我和周寒。”
“你不要骂他阴险,阴险不是世人的错。”古鉴荫又开始教育儿子,“洛诚,以前你年纪小,我没有要求过你什么。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记住了,人类就是弱肉强食的动物,谁都一样,而且世世代代,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