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充满了难闻的臭味,扶山背靠着长满了黏腻青苔墙壁,脸色木然。
他仰望着对面还没他脑壳大小的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银白的月光被几根生铁分成了5瓣,扶山觉得那就像是他的人生,分明美好,才华横溢,却偏生被外力扭曲。
内心外在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他甚至连反抗的心都生不出。
身上每一寸都隐隐发疼,那些奉命招待他的人都是这牢狱里的好手,叫你疼到心里去,却说不出来。
他还记得来时那幽深的通道和那些被折磨疯了的人所发出的一声声惨叫。
他跑步走了,他知道。
扶山静静的坐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那冲耳而来的魔音也已经习惯了。
什么秋山君的赏识,万千的荣耀,都不重要了。
他只是觉得自己很傻,被那个白发的凶恶男人骗了。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他,那样身居高位的人怎么会想要和自己这样一个地位卑微的人说话?
自己不过是被男人一时兴起的恶趣味骗了,现在眼看着就要腐烂在大牢里。
可是,好不甘心!
明明只要安安静静的等着,时间就会为自己带来一切,为什么这么着急这么贪心呢?
扶山默默的问自己。
这个问题有很多答案,但现在他已经不需要答案了,这一切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不由想到砸锅卖铁也要送自己来这都城登科的父母。
他还记得将面子看得极重的父亲一家家的登门,受尽白眼,给他借来了50两银子做盘缠。
母亲通红的双眼里噙满了泪水,把织机搬到院子里,借着月光为他做了一身衣衫。
扶山摸了摸腰带和衣服下摆,他忽然记不清母亲给他做的衣衫去了哪里。
一会儿他觉着自己好像想起来了,刚得到春山君赏识的时候,一口气得了百两银子,便觉着那衣服不配自己的身份,扔了。
少年脸上泛着绝望的苍白,苦笑一声。
他是笑他自己,活该。
或许……
一开始就不该把目标锁定在林君如的身上。
“哟,居然还真活着。”
“看来,你,运气不错。”
清冷淡漠,透着一股寒意的的熟悉声音突如其来的冲进了扶山的耳朵,叫他整浑身一震!
他猛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