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跳出个钱晓通,将于佑安的计划全部打乱。于佑安原想,最近再烧把火,将改制工作促一下,一方面好让市里领导知道他在玩命地工作,另一方面也有进一步讨好谢秀文的意思,最近跟谢秀文接触的少,她那边的情况于佑安不太掌握,不过于佑安一直在提醒自己,像他跟这谢秀文这种关系,极容易冷却,必须时不时地加加温。当然,更重要的一层,于佑安听说,这次部局班子调整,谢秀文有一定发言权,组织部门的人传出的。
钱晓通一闹,所有的工作都逼迫停下来。
改制最怕什么,就怕职工提前跟你闹,给你设置一个又一个障碍,阻挠得你工作无法往下开展。有人说改制是**跟百姓较量,虽然每次获胜的都是**,但**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弄不好就有人在里面翻了船。为了缓解这种矛盾,改制单位往往都要采取先安抚再许愿的政策,等抚慰得差不多了,一闷棍敲下去,快刀斩乱麻,到这时就算抗议声再大也已无济于事,改制最终还是能按事先制定的方案执行下去。于佑安配合着搞过一些单位的改革,经验方面并不欠缺。之前他们对一些有可能跳出来找麻烦的人,分门别类排出名单来,该谈话的谈话,该压制的压制,该许愿的也个别许了愿。这样做目的是防止他们串联起来形成气候。前段时间的工作表明,他们的努力非常凑效,各单位真还少有带头闹事的。谁知钱晓通回来短短几天,情况立即发生变化,钱晓通串通一些平时在单位表现就不怎么好或者对领导有意见的,成立了一个职工临时维权会,还自任会长,尚林枫的办公室成了他们的维权办,弄了一块铁皮牌挂在上面,大大地写了“维权”两个字。对这次改制钱晓通他们提出了十三条看法,胁迫全体职工签了名,送到了于佑安手里,还扬言要层层递上去。
于佑安看过之后,觉得十三条中的任何一条,都足以让这次改制流产,可见钱晓通是精心琢磨过的。
这人到底要做什么,不是说冲李西岳来吗,怎么又?于佑安一时把握不准,后来他想,还是先别着急,稳住神,看他下一步还要做什么?
对策没想好,章山又找来了,这次是找到办公室,红着双眼,一看就是哭过不久。于佑安本能地生出一丝怜爱,那晚茶坊里短暂的温馨给他留下不少回忆,浪漫之外又意外多出一份责任,似乎章山现在的快乐与幸福跟他有关。
“怎么回事,看上去愁眉苦脸的?”于佑安没敢带太多感情,像是很随意地问。
“还能怎么,吵架呗。”章山说话的口气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