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请的时候把酒杯一举,跟乡村父老发了个誓,说高季不过一举人,既辱我身,就是他侮辱我身体的意思,给我一顿揍啊。
又夺我官,就是把我的这个官也给拿下来了。且波及我先人,视武人为犬马!意思就是他让我们家都蒙羞,把我们这些练武的武官当做狗、当做马一样。现在我这楼也盖好了,我把二子安置楼上,请名师教育,不中举人、进士、点翰林,雪我耻辱,死后不得入祖坟。
就是我得把我的压抑、仇恨全都转嫁在我家两孩子身上。孩子啊,你爹当年没好好读书,从今天开始,你好好学习,以后给我考个大学,考个研究生,你得给我考个博士。
从此以后呢,樊榭真是没少花钱请名师,就把这房子当作书房,除了老师和这俩儿子以外,别人谁也不许上楼,每天吃啥,他得先过目,所有的这个饭和菜,老师要是不吃,撤去,换上新的,换上老师愿意吃的那款,必须对老师好,你得尊重知识。
俩孩子呢,不允许穿男装,都给我穿女子的衣裤,穿裙子,超短裙,别给我出来丢人现眼,都给我在楼上里好好待着,好好学习,一天考不上,我不但不让你入祖坟,我连这个男装我都不让你穿,你就是个娘们儿。
回头,樊榭又把高季骂他的那六个字:王八蛋、滚出去!刻在木牌之上,放在祖宗神龛下边,跟自己俩儿子说,考上秀才,那么我们把这个女服脱下来。中举后,可以脱女士内衣,就是肚兜。但是这不是你们最终目标,等你们中了进士、点了翰林,这木牌才能烧,并且你们可以告诉先人,你们已经胜过了高季。要不然你们俩一辈子就这样吧。
两儿子也听话呀,就按着父亲的命令在楼里边读书,书桌上没事儿就刻字,鲁迅先生刻个早字,他们刻四个字:高季可杀!
那么在这种高压的逼迫之下,樊榭的大儿子中举了,这就把内衣,外衣,女装都给脱下来,终于可以穿上男儿的服装了,但是在他心里边,这阴影不知道得留多少年。
二子呢,在三年后也中了进士,成为了翰林,说捷报来的那一天,他恭恭敬敬地跑到他父亲坟头去报喜去了,就是这时候樊榭都没等着就死了。
然后回到自己家的这祖坟里边,把那:王八蛋、滚出去的这个木牌都给烧了,算是眼泪一抹,我可以重新做人了。
关于樊榭这段,咱们就先说到这。说过了这一部分,高季也算是经历了人生非常大的一个挫折,按照我们这写小说的原理啊,你这挫折之后,你就该有大成就了,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