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逸,她才能够活得长久。
常有喜依旧挂着招牌的嘿嘿傻笑,眼睛却小心翼翼的在四周飞来飞去。
出了她住的那一方巴掌大的院子,四周豁然开朗,皑皑雪地上被仆人们纵横交错的扫了数条宽道,直通向府邸里的各个方位。府宅次第排开,如游龙盘地,难见首尾,飞檐叠勾如燕,壁画流彩,庄重古朴中宏伟十足,好一个世家繁华。
一想起这一月来自己在那间破败的小屋里屡屡在深夜冻醒,更何况是真正的常有喜苦捱的这十二年猪狗不如的日子,她打心眼里就对这位不顾念骨肉亲情的相爷厌恶至极。
“这梅花开的真好,好漂亮啊!”一位小丫头边走边随手折了朵红梅插在发间,脸飘着红晕顾影自怜。
“是啊,咱们家大小姐自幼爱慕梅花的高洁品格,相爷便派人在府中种满了梅花,可见大小姐有多得老爷的宠爱呢!”另一个丫头十分羡慕的附和道。
“大小姐生的美若天仙,性格温婉大气,又是京都中无人不识的才女,将来指不定有多尊贵的命格呢!”小丫头说着跺了跺脚下的雪,朝冻红的小手上连着呵了几口热气,眼风正瞥过身后傻里傻气的常有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这个傻子,她何苦在这大雪天里冻得直哆嗦。
“呸,你这傻子,有福身没福命,怕是下辈子也托不出大小姐这样的好命!”她说着往常有喜身上咳一口清痰,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常有喜依旧傻呵呵的笑着,仿佛没看到衣袖上那一摊肮脏的唾液,面上虽笑着,两眸却寂如古井,逐渐掩入一片难辨深浅的漆黑中。
忍耐么?她从小就学会了。
兜兜绕绕走了许久,穿过一带长长甬道,只闻得笑声如潮,纷沓拂过耳畔。常有喜悠悠抬起眼,如一只睡醒的野兽,两眸微眯半睁间,已将殿内风光尽数收入眼底。
数盏外罩琉璃的八角宫灯悬顶而垂,映的长殿如昼,灯火迷离,宛如仙境瑶池一般,只见殿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人来复有人往,三四成群,好不欢愉繁盛。
像是一个宴会?常有喜心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一袭与此等繁华旖旎格格不入的补丁袄褂,心中惊诧更甚。
她曾听宁霜咬牙切齿的说过,正是因为相爷太要脸面,惟恐天下人句句不离他那个傻女儿,恨不得与她撇清干系,今日又怎么会在宴请宾客的重要关头召见这个傻小姐呢?
疑团重重。
“老夫正是借了我家大女儿的光,见这府中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