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剿灭南洋巫师的行动开始了。
宁珂、宫大师、阚玲三人往凤凰岭西北方向赶去,由穆黎明带着的12名全副武装的官兵,远远的跟在其后。
警察的部署就不用说了,另外还有整编制的预备队在凤凰岭各个要点待命。没人敢大意,若虫子吞噬活人的事传出去,必然会引起周围的居民惊慌,甚至影响京城的稳定。
毕竟凤凰岭离京城中心也就几十公里。
“有点不对劲?”
宁珂没有按宫大师指引的方向前进,而是寻着垚姑退去时留下的踪迹一路向西追踪。
从宫大师和阚玲的描述中,宁珂认为他们俩发现的凤凰岭西北山脚院落中的人,既没有星甸、垚姑,也没有亚图姆。而宫大师也可确定院落中没有高手。
“有什么不对?”
有宁珂在,阚玲把这场危机四伏的围剿当成了游戏。
从接触宁珂开始,她就觉得宁珂无事不能。无论是比武招亲,还是订婚酒宴,直至二伯伯的暗算,宁珂都能从容应对,化险为夷。
这次凤凰岭围剿南洋巫师,又有何惧?!
见宁珂皱眉,阚玲不知怎么回事,一脸茫然。宫大师面色有些阴沉,看着他俩一言不发。
“按说一个久走江湖的巫师,怎能留下如此多的踪迹?”
“你是说,有人故意留下的?”
宁珂寻着垚姑逃离的线路一路追踪,翻越几座陡峭的山峦、山壑后,心里疑窦越来越重,怎会有如此容易跟踪的痕迹?!
这一通追踪,可苦坏了跟在身后的12名军人。虽说他们训练有素,怎奈跟着几个修为高深的修炼者,现在显然成了累赘......
穆将军见到宫大师吃了一惊,宁珂称之为朋友的道人,而实际上是宁珂的徒弟,修为已迈入地级,仙风道骨,举手投足飘然若仙。
他自幼机缘巧合入了隐界,是当今为数不多的修炼高人。在军政界是传奇一样的人物,他也惊奇什么时候地级修者满大街都能见到?
当他初见阚玲时,就感觉修炼界似乎与过去不同了。一个小小的女娃,修为就达到玄级中期;再见到宁珂内心更是震撼不已。这又来个茅山的道士,修为竟然也入得地级。
当今茅山修炼者的底细他是清清楚楚,能入地级的屈指可数。这一切,看来都与宁珂这小子有关……
他对宁珂等人剿灭南洋巫师是有信心的,宁珂中了南洋巫师的三彩毒弹都能没事,就说明宁珂的强大。临行时,他特意嘱咐宁珂,不准甩了这些士兵,还要保护好他们的人身安全。
宁珂可不这么想,这12个全副武装的军人看起来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但对付南洋巫法高深的巫师却是白给。
眼见前路茫茫,凶吉未卜,心里盘算着“还是将他们引入西北山脚的院落为好,让他们对付星甸的那几个徒弟,应该还是有胜算的。若真是与星甸等凶残恶毒之人照面,那危险就大了,他们不但会分散自己的精力,还会干扰我收取天冰蚕……”
“阚玲,我觉得我们可能被引入了一个圈套。此战能否打赢,我是一点底也没有,不管怎么说,总得给穆将军一个交待吧。你看这样行不?你直接带着那12名官兵往北走,到你们昨天发现的那个山脚院落,将那几个南洋来的小喽啰擒住,若不好抓活的就直接杀了。然后直接向穆将军较差。我和宫大师继续按垚姑逃走的方向追踪。”
“不么!......老公,反正我要跟着你。”阚玲撒娇了。
“我若先去擒那几个小喽啰,一来耽误时间,二来还怕惊动了那三个大巫师......现在分头行动效果最好,这样你也安全些。”
“不,我不!老公——”
“听话,那三个大巫师真的很厉害,必是一场恶战。你要在,我还会分心的。”
“好吧。那我这边完事了,再去找你。”
“不行!你完成任务就待在穆将军身边,穆将军的修为比我还高呢。对了,若是发现那个院落里有大巫师,就停止行动,赶紧联系我。”
“嗯!......”
阚玲虽然任性,还有点刁蛮,但对宁珂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
阚玲带着12名官兵去清剿南洋来的小喽啰巫师不提,单说宁珂和宫大师一路追踪垚姑留下的踪迹而去。
“师父,您老安排是对的。我隐隐的预感这几个巫师不好惹,师娘在只会添危险。”
“是呀。宫大师,这次回茅山怎么样?”
“唉!一言难尽啊……不过,也算风光了一下,有空我慢慢唠叨。对了,我有孙子了。”
“恭喜恭喜。你,你不是没有结过婚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年轻时也曾有过一个道侣。虽然她当时接近我只是为了修炼资源,不曾想她离开我时竟然怀孕了。我们修炼之人很难生育,怀孕是件天大的喜事。我要知道她怀孕,也许就不会离开茅山了。后来她诞下一男孩。等我再回茅山时,已是近二十年后的事了,她那时已和原先的道侣生活在一起,没有提孩子的事。这次回茅山,大家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她的道侣和我的儿子都已亡故,我的儿子呢,留下一个儿子,这不就是我的孙子吗?......”
“那你干嘛不把他带在身边?”
“孩子还小,还不到三岁。”宫大师有点无奈,摇摇头接着说:“我想等几年,我先亲自调教。长大了再让他拜在你的门下。”
“好。我说你手上的六运珠怎么不见了,肯定是送给孙子了?”
“嘿嘿,什么事都瞒不过师傅您。我也没想到我会有个孙子,也没准备礼物,只好将您送给徒儿的手链给了孩子。嗯……孩子应该是我的亲孙子,长的和我小时候很像的。这次我回茅山,孩子的名字已改跟我姓了。”
“哦……”宁珂陷入了沉思,古语说“水至清无鱼,人至察无徒。嗨,我干嘛要提六运珠的事呢?......”
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时刻提防着有没有陷阱、圈套。这里的山脉格局似乎变了,到处荆棘丛生、乱石林立,根本没有个路。他俩沿着垚姑留下的痕迹,最后来到一处山势陡峭的峡谷中。
当地人称这里的山峰为冠云峰,西坡稍缓,东面刀削似的并列着一高一低两堵悬崖。东南侧与对面矮一些的山脉夹成深壑,西北面山脉连绵......
此处灌木丛生,地势险峻,难以行走。
宁珂释放神识四处搜索,不一会就有线索了。宫大师会意,俩人向山谷深处悄悄地潜伏过去。
老远就看见星甸盘腿坐在,山谷豁口一处瀑布下水潭中的一块岩石上,他的面前摆着几件做法念咒的法器。
冬季瀑布的流水犹如垂挂的珠帘,半遮半掩。
一个身穿高大满头满脑都纹着咒符的巫师,站在瀑布帘后的崖洞口,手中也持着做法施咒的法器,虎视眈眈的望着星甸。
他就是垚姑的三师哥亚图姆。
“哼!真是好算计!”
宁珂到了这里,突然明白了垚姑故意留下行踪的诡计,她是想造成鹬蚌相争的格局。
......
冬至刚过,京城的天气已十分寒冷,此时气温接近零下10度。但此处的水潭并没有结冰,相反还有些水汽腾升。
宁珂在修仙洞中修为逾越到炼气期三层,神识已能扩大至五、六十米的范围。他释放神识在周边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垚姑的影子,却发现穆安儿就在水帘下的山洞里。
她的模样真的是一个“惨”字:
人被框在一个树棍做成的笼子里,头半露着卡在笼子的顶部,双手桎梏在笼子的两边,身体呈半蹲状。
最让人心焦、心怵的是她的头!
黑色瀑布一样的长发从头顶中间,剃出一个小碗口大的秃圆。中间被一支“犁”形样的利刃,划出“十”字形的横竖两道口子。那“犁”形样的利刃仍插在她的头颅中。
凝固的血迹,印染在头顶、发丝、面颊、衣物上,头顶划开的颅骨已被撬起了一角……
六个打扮原始又诡异的小巫师,手举着砍刀围着笼子跳着有节奏的巫舞,嘴里哼哼哈哈唱着诡异的歌谣。
——这是地狱中的景象吗?!
宁珂吓的心脏一阵收缩,他能感觉出这个惨兮兮的女孩尚残存一丝气息,意识竟然还算清醒。
这是要遭受多大的痛苦啊?!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大吼一声就冲了过去,运足真气一记雷术狠狠地劈向了星甸......
星甸与亚图姆对峙已有几个时辰了。
前天晚上,亚图姆掳住穆安儿逃进凤凰岭,星甸就失去了追踪的气息。星甸漫山遍野的寻找,直到第二天上午,他撞到了师妹垚姑,送给他一些吞噬虫,他才利用虫子确定了亚图姆所在的位置。
当然垚姑是有条件的。
这次来华夏,星甸怎么也想不到,他与一个年纪不大的后生两番交手,他的吞噬虫就损失的差不多了。想找个新宿主繁殖,时间也来不及,而且到处都是警察,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对华夏的修炼者一直都很忌讳,源于年轻时来华夏曾遭受过惨痛的教训。
这不,一个小屁孩就打的他抱头鼠窜,他哪还敢张扬?
没有足够的虫子,他的武力值锐减。况且,亚图姆的修为并不比他低多少。
当他寻到亚图姆藏身的所在,便悄悄地在洞前布置了他所能布置的最强的诅咒阵。
冬季潭水较浅,潭中有几处露出水面的岩石,他选了一块平整的岩石盘腿坐下,专等着亚图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