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鉴梅嫂子了,听说她快临产了,也该去瞧瞧,我们一同去,好么?”小毛子叫来一顶轿子,让孔四贞乘了,自己骑了马在后跟着。
如今的魏府已经变了样。屋宇、庭院,既高大,又齐整。门上的人都认识小毛子,听说四公主来了,便忙着进去通禀,孔四贞摆摆手止住了,便和小毛子径直进去,早见穆子煦、狼瞫和犟驴子几个侍卫都在门房侍候。
一进二门,便听上房里有人说话,却是熊赐履的声音:“……从这些谣言看,回民造反与那个朱三太子是一档子事……”孔四贞猜想康熙也在里头,便一掀帘子走了进来。康熙盘着腿坐在大炕上,手里摇着扇子正听得入神,见孔四贞进来行礼,欠了欠身子笑道:“你好长的腿,听说朕来这里,料着魏东亭定必有好东西吃,便赶着来了,是么?”孔四贞笑笑,说道:“奴才来,倒不为吃,听说鉴梅嫂子有喜了,可是真的,奴才再过几日就要南去,一来见见万岁爷,二来也给东亭两口子道喜。”康熙瞧了瞧魏东亭,见魏东亭点头微笑,便转脸又问熊赐履:“李光地是如何破谣的?”
“回万岁的话,”熊赐履躬身答道,“李光地以为,‘曲尺木匠’就是木上挂曲尺,合为‘朱’字;‘天阳乾象’,在八卦图上是个‘’,形似‘三’字;‘犬上点滴下’,就是‘犬’字上边的点,移到下边,是个‘太’字;‘外孙’是‘女之子’,本应是个‘好’字,‘无女外孙’,便是‘子’字,那四句童谣,合在一处,恰成‘朱三太子坐龙门’……”
孔四贞听着,有点摸不着头脑,便转脸瞧魏东亭。魏东亭忙递过一张纸来,孔四贞看时,上面写道:
曲尺木匠不离分,天阳乾象最逼真。
哮天犬上点滴下,无女外孙坐龙门。
康熙半仰在大迎枕上,闭着眼手抚脑门,思索了会儿又问道:“那——朕在固安听到的‘四张口儿反’的谣言,你们解破了没有?”熊赐履忙赔笑道:“奴才们愚陋,一时尚未解破——”
“奴才倒有个小见识,”旁边的小毛子插口说道,“奴才小时候常和哥哥一起猜谜儿……”
话未说完,熊赐履断喝一声:“这里有你说的话?退下!”他是道学宗师,最忌太监干政,很厌恶小毛子多嘴多舌,便拿出内大臣身份训斥小毛子。康熙却笑道:“且当笑话听听他说些什么,怕什么?这小鬼头难道还能干政不成?”小毛子吓得吐了吐舌头,笑道:“奴才差点吓走了真魂!且说说,若不对,圣上和熊大人只当放屁就是——这‘四张口儿’像是‘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