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阮的消失无疑是给温羡的一个警告,一个人想要活着很艰难,要死却格外轻易,无声无息到如同风刮走的一片毫不起眼的落叶而已。
对于每个凡人,都是如此。
他坐在白容月的院子里,任凭冷风吹着,看着浅浅的池子里几条红鲤鱼游来游去,这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也不知道在哪一天,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进来喝口热茶吧。”白送月午休才起来,她披着一块厚厚的摊子,打开门时被风吹的直哆嗦。
这么冷的天,他就这样一直在外面等她。
温羡起身后把椅子正了正,这才要进去。
屋里果然暖和多了,再加上白容月有爱喝热茶的习惯,窗边的小炉子四季都是烧着的,她从食盒里取出一小碟外形看起来不怎么样的曲奇饼,摆在了桌上,再又取出杯子为温羡倒了茶。
“这个啊,是沈璧君昨天上课给我带来的,说是自己亲手做的,就是卖相不怎么好,”提起沈璧君,白容月的笑容都会变得如同母亲一般慈祥,“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
温羡拿起一块小饼干,送进自己嘴里,小小地咬了一口,细细咀嚼,顿时芳香就溢满在了唇齿间,是巧克力的味道,却没有他反感的腻,而是多了一份柠檬的香味。
“这种饼干,真的只有她才能做出这个味道吧。”温羡的眼神里尽是宠溺,一块小饼干而已就让他如此珍视,他看着躺在碟子饼干就能想象到沈璧君在厨房里忙手忙脚的样子,看到透过厨房那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她是不是也会忙里偷闲的撩起来垂在耳边的碎发?
白容月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原来他想沈璧君都想得这么入迷了。
“哦,不好意思!”温羡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却没想到茶太烫了,也只能一口咽下去,“我…我是想知道陆玉阮是不是来找过您?”
“是啊。”白容月放下茶杯,点了点头。
“那她,真的消失了吗?”温羡也放下杯子,坐得更正了。
“消失了。”
昨天,陆玉阮穿的那身裙子非常好看,妆容也很精致,连同举止都很优雅得体,白容月即使一眼就认出她来,也万万不敢相信她是来赴死的,冷静得好像就是去参加一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宴会而已。
她一进门,就给白容月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逃到现在才来找您。”
白容月放下手头的工作,虽说她并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