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有没有接受过命运的重新洗牌,
你有没有尝试过对自己绝望,
还有,你有没有想过,
你活这么久,
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白容月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同一个梦惊醒,这是一个算不上噩梦的梦,却总是让她一头虚汗,惊恐不已。她起身披了外衣,缓缓走到窗边,推开古旧的木窗,吱呀一声在朦胧而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白容月久久不能忘记梦里那个蒙面的女人,也是在这样的夜色里,手执长剑,站在一棵挺拔的青松下,迎着阴森森的风不断地质问着她同一段话,一遍又一遍。
会是阿禾吗?
怅然间,她再一抬头,才发觉天空中正飘飘忽忽着白色的东西,她伸手去接,那小片东西却在落入手心后,变成了柔柔的水。
“下雪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这一年她总算是又躲过去了。
昨夜的雪下得并不大,也只持续了没有二十分钟,只是今天早上太冷了,哈个气似乎都能结冰。
孟祁澜今天不上班,却也依旧起了个大早,兴致大好地给自己搭配了自认为绝对符合当下年轻人审美的休闲时装,还梳起了刘海,露出了许久未露出的额头,但总归有些别扭,又对着镜子捯饬了老半天才心满意足地出门了。他打听过了,现在西陵大学的学生都在准备期末考。
“哟,孟医生今天打扮这么帅呢。”孟祁澜今天的确有些骚包得不像自己,路过马路外那个卖煎饼果子的摊位时都被大婶儿连连夸赞。
“啊?是吗?”他小有得意,一个高兴就买了个煎饼果子…
估计那个大婶儿都开始后悔他路过了这么多年,直到今天才夸他吧……
西陵大学还和他离开时的一模一样,高高地教学楼一栋挨着一栋,随处可见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至少孟祁澜记得的就是这个样子,只是许久未回来过,那两排香樟越发的粗壮了。从一进大门开始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浓的青春气息,那些学生的神情里藏满了年轻,骄傲,憧憬,和躁动。中途还偶尔能看到一两对情侣打情骂俏,女生一装作生气男孩马上就投降得追上去哄了……孟祁澜一时间有些恍惚,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如同电影情节,只是他好像怎么也记不起来,他整个大学时光里,喜欢过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应该很很无趣吧,什么也不喜欢,就喜欢没事做实验或者跟着导师四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