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岁月,陈平以透明人的状态在小陈平的世界里度过了九个春秋。
不知为何,他就像披上了一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覆盖的隐身衣,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视线驻留在陈平身上,哪怕半秒。
他更是沾惹不了这个宇宙里的一点尘埃。风吹,雨落,花开,云飘都与他没有半点因果。他更像银屏前的看客,过眼的浮华不过虚渺的云烟,却有时候情到深处,亦会嗟息感叹。
说来奇怪,他只能呆在以小陈平为中心的圆圈内。好像冥冥之中有个无形的磁场,化作一个看不见的大手,将两个陈平死死的捆绑在一起。
一人做,一人看,两人共同在经历,经历着喜怒哀乐,无常生活。
破屋内,小陈平红肿着眼,抚着断剑,明明过了好久,泪水还是哗哗的下落,而一旁默默守护的陈平,心中同样的难过,但却不能流出一颗实质性的泪珠,无处发泄,浓浓的伤心都堆聚在了心中,更加的难受。
可能是两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潭水中,屋外的喧闹嘈杂的叫骂声都全然不顾,就算语气如何的不善,多么的粗俗。
“这个有挨千刀的野崽子,把我崽都打出血了,今天老娘要向你陈老头讨个说法……”
“有娘生,没娘教的野杂种,只晓得胡乱咬人,干脆直接让我来教他什么是对错……”
“可怜我家的娃,肋骨都断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动一下都疼得要死,他还是十几岁的娃呀,要遭这样的罪……”
……
各种辱骂,声讨铺天盖地,不绝于耳。这些护犊子的母老虎一个个拉开架势,用毕生所学的,最狠毒的恶俗脏话,倾泻在了坐在破屋门口,吧嗒劣质旱烟的老人身上。
穷乡破县泼妇多,个个舌经百战,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骂,张口能吃人,唾沫如蛮钉。
而今天悍妇们难得的统一战线,场面一度混乱,只听得见,狗崽子,野杂种,驴日的,王八戳的……
陈老头,很平静,没有如她们所期望的气急攻心,丝毫不受影响,耐着性子,一口一口的吧嗒着浓烟,非常沉默的坐在门前,默默的承受着毒辣的言语。
等,泼妇们声势没有那么的激烈,陈老头才缓慢起身,开了老口……
陈平至今也不晓得,爷爷是怎样让那些上门来叫嚷着,要砍自己手脚,剜自己心肺的凶婆子罢手的。
等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酿成了大祸时,凶神恶煞的凶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