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渐渐升起,晨光自天际而来,一点一点的弥漫。
喧闹了一夜的和硕特部营地此刻也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一缕缕黑烟,颓废地往上爬,呼应着天边四散变化的云。
这是一夜纷乱后的宁静。
一身戎装的阿那木扎儿骑着草原独有的高头大马,慢慢进入这片废墟。走了数步,他策马而立,静静的看着前方,和硕特部营帐前,那个持刀半跪的人。多年的经历让他在面对如此场景的时,心情平静,可今日却不同,在看到营帐前早已没了生机的朋达克儿,他的心还是如同十年前那般,产生莫名的敬重。
朋达克儿是勇士,早在十年前,二十岁的阿那木扎儿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就这么认为了。这位和硕特部的大汗,一步一步将几近灭族的和硕特部从大山深处带了出来,又一步一步的让和硕特部恢复了往日的荣光,更是带领族人,保护了其余弱小的部族,让他们免受蛮人的欺凌。
如此勇士,当带着草原儿郎南下,夺回本该属于他们的领地,而不是所在草原里面,每年都给南方的蛮子进贡。
阿那木扎儿跳下马,理了理整齐的戎装,将腰间弯刀放至手上,接着单膝跪下,捶胸低头。两侧的草原勇士见罢,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同样的低头捶胸。身后的马儿也在这一刻,高声嘶鸣起来。
“完本扎特。”阿那木扎儿叫了一声。
随即跪在其身旁的一人忙是起身,低着头,右手放至胸前:“大汗。”
“把朋达克儿好好葬了,让他回归草原母亲的怀抱。”阿那木扎儿缓缓起身,初阳中,露出那张忙是伤痕的脸。
“是。”完本扎特点点头,看了一眼朋达克儿,接着又看了一眼两侧颤抖哭泣的和硕特部人,开口问道:“大汗,这些活下来的人,怎么办。”
阿那木扎儿站起身,负着手扫视了一遍周围埋着头低声哭泣的和硕特部人。
一夜的纷乱让大部分和硕特部勇士死伤殆尽,留下的只有穿着裙子只会颤抖的女人,已经那些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
他抬起头,望着天边躲在云层中的初阳,深深吸了一口气。
正此时,躲在人群的一女人忽得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在众人的视线里,娇喝一声,朝着阿那木扎儿刺了过来。
阿那木扎儿没有看向女人,随意的将弯刀拔出,在女人的脖子上轻轻一挥。锋利的刀划过女人白净细腻的皮肤,带出一道猩红的血迹。
女人瞪大了双眼,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