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结了,在常来福的诱导下,这场原本由声势浩大的临安县百姓聚集起来的案子渐渐沉默了下去。没有刀剑相向,没有血与肉的交葛,仅仅凭借着常县令的几句话,让上告的王氏低头不语,让外头气势汹汹的百姓面面相觑,最后各自摇头,各自回了家去。
至于王氏,怀抱着自己的女儿王丫丫,跪在县衙里面久久不肯离去,直到常来福实在是忍不住了,让衙役出手喝退,架出县衙。
这几个衙役应该是常年跟在常来福身边,而且又不是太苍八县本地人,所以出手没有留余力,手中的水火棍横叉于前者腋下,一人粗鲁的抱歉哇哇直哭的王丫丫,就要将母女二人扔出来县衙,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的眼里满是厌恶之色。
周舒移终是忍不住,大步向前夺过大声哭泣的王丫丫,又推开架着王氏的衙役,一言不发,默默的带着儿女出了县衙。还算王氏懂事,没有继续犟着,不然周参军刚才也不好处理。
衙役们回头看了一眼常来福,后者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向刚起身的李箫。他拱拱手,说道:“几日不见,参军大人是越发的神采,下官对您的敬佩当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京兆尹府作为临安八县县衙的上司,虽是正七品同阶,但常来福也得称李箫一声大人,并以下官自称。这是规矩。
李箫藏下一开始的阴翳,回之一笑,抱拳开口说道:“常大人说笑了,这几日本官一直在院子里面忙着陛下交代的差事,每日起早贪黑,生怕出现纰漏,这每日啊还得小心翼翼的办事,连休息的时间都没了,哪还有什么神采。毕竟是陛下的差事,咱们这些下边的人,只能全心全意的办了,可不敢有别的念头,常大人,你说是吧?”
都是些客套话,虽然他初入官场,但心理年龄好歹也是个三十多岁的人,还是可以随随便便应付应付。
每日运进院子菜蔬里边藏着的银子他自然是知道,但隔天还是原封不动的放在牛车里面奉还。说实话,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他对于钱的概念就越来越淡,当然,这是因为楚家。楚家富庶,这一点,江南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到了京师之后,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银子,但绝大部分,有陈子夜跟皇帝的帮忙,也算得上是腰缠万贯。尤其是现如今,寿宴一夜,赏银千两,其余的赏赐更是数不胜数,再加上黄大妈茶摊的股份,每月都有将近百两的入账。所以,如今的他压根没有缺钱一说。
李箫的这番话让常来福没法判断前者是发现了银子还是没有发现,毕竟前者一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