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一句话廖大家语塞许久,眯了半晌水眸这才轻笑着道:“顾姑娘,何出此言?”
她自认为对待一些事情颇有章程,这些年走起来也顺风顺水,却不想最近屡屡碰上令自己大吃一惊的事情。
——那姓沈的老者如此,眼前看似娇小的女郎更是如此。
“同我打问消息的人不少,大家并不是第一人。”
许是上了年纪,外出陪护本就是怪事一桩,所以外祖母在自己跟前也直言不讳地提过几次。至于年少时的沈青辞更是引得秦州刺史唯一的女儿刮目相看,也曾经屡屡在她面前试探。
所以说,因为他向自己打听的人廖大家并不是独一份罢了,她这般言辞算不得撒谎。
“哦……此人有何出彩之处?”
“廖大家许是已经知晓,否则今日不会亲自登门造访吧!”
顾锦姝言辞间尽是笃定,瞧着她那认真的模样廖大家也不好继续装傻充愣,嗤笑了一声将其揭了开来。
就在廖大家询问不出太多的东西准备离开时,顾锦姝忽然道了一句:“锦姝曾听家父之言语,此人虽有算天下之才却也有赢天下之心,廖大家还是要小心一些。”
她此时已然明白,廖大家的生命轨迹之所以与上一世出现了偏差,和沈青辞的干涉不无干系。她或许无法阻止这天下大事的蜕变,可在这三四年的时间内她一定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然后设法跳出沈青辞的掌控。
所以,廖氏商行其实是她为数不多的选择之一。
“赢天下之心吗?”
一个半截子身体已经入了黄土的老人,他就算有九天揽月的雄心壮志又何如?终究还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所以这一点,她并不畏惧。
“那人的本事你想来也清楚,你可知他为何出现在我这个小小的判司之女身边?”
顾锦姝一双水色的秀眸紧紧盯着廖大家,而廖大家的眼眸闪过阴色,这确实是她狐疑的地方,那人既有那般能耐为何又要屈身在一个闺阁女郎身边呢?
“据他言辞,我乃貔貅之相,乱世之兆。”她顿了一下,忽又轻笑着瞥向廖大家,“我若是所料不差,他同你也是这般言辞吧!”
瞧着廖大家脸色巨变的模样,顾锦姝便知晓自己这个赌并未打错,那人果然是用这般言语笼络廖大家的。得亏对他的性格颇为了解,否则这一次好不容易煮熟的鸭子便不翼而飞了。
“廖大家,相信他的言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