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遍云海,如浪浮沉,万三仙阶余百八十,潮涨隐潮落现,通幽尽处,有羽士结靖庐。
号称“道门正统,天下第一”的道观就在眼前。
撇去这虚名里那点为人诟病不已的俗气与狗腿子味道不说,云上观的确是当得起仙门之长,能为道门执牛耳。
且不提此间灵气浓郁精纯,于修炼之人大有裨益,另有飘渺神音缭绕于耳,清人耳根,定人心神,得闻者无不立地心斋坐忘,仿佛能即证三千大道。
只可惜似乎并不是人人都能听到神音,即便是那些万里挑一极具灵根的仙修也不行,就像苏异此时也只能隐约察觉到丝丝若有若无的呢喃,远不足以达到那传闻中“心斋坐忘”的境界。
虞渊虽是“养剑”与“神意”兼修,却不懂仙剑术,便很难感受到这份奥妙,连那隐约之音都听不到,云上观在他眼里就是个普通道观而已,说不定连苏家的藏剑阁都不如。
如果不是为了见识那位晓得飞剑的驹铃小兄弟,他也不愿上山。
苏凝霜就更不用说了,来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抗拒,此时正趴在苏异背上睡得香甜,哈喇子流了他满衣襟,云顶峰的仙气被这妮子吸入鼻中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了。
按理说苏君路煞费苦心赶鸭子上架遣苏凝霜来云上,肯定不单只跑腿那么简单,以她那精灵外向的性格若是想学剑,凭借她爹和云上观的关系,又何愁没有仙师指点,若是早些练起来,这会只怕“逸云剑法”已经耍得有模有样了。
然而苏凝霜却是没有这个心思,看别人耍剑听江湖人讲那剑荡四方的故事倒是积极得很,一说到自己上手就兴致缺缺了。
不过姑娘家不爱舞刀弄枪也是常理,苏君路并不勉强,只是可惜了没有人能继承自己的那把名剑“留舒”。
少女似乎是闻到了观里那股清粥夹烛香的味道,终于从苏异肩上醒来,抬头揉了揉惺忪睡眼,落地伸懒腰,一边拍着呵欠。
“睡得美吗?”苏异打趣道。
相处不过两天时间,兄妹两便已很是熟络,苏凝霜早已丢了初见时的那份羞涩内敛,此时听苏异话语里有揶揄之意,很快便注意到了他衣襟与领子上湿润的一片,脸上的红晕不过稍现即逝,随手替他拂了拂衣衫装装样子,面不改色地说道:“你当哥的总不会嫌弃妹妹的口水吧,很快就干啦…”
“行了,我不嫌弃你。”苏异连忙催促道:“你快呈信去吧。”
苏凝霜挺了挺胸脯,自信满满道:“这破道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