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远处的目光,似是司命主宰着生灵,继续盯着塔下负伤顽抗的蝼蚁苍生。
南景麒双手紧护住初一身躯,抱着他疾驰在坐骑“夜雕”身上。
旁边并驾齐驱的是名干瘦枯小的十余岁少年,黑色紧身衣上满是污秽的泥土。他一手扣住马的缰绳,一手使劲地抹去眼里的泪水。
“童土,我没事。”风中传来南景麒暗哑的语声,尾音一顿突又上扬,重重地咳嗽着,“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那名叫童土的小少年还是在抽泣。
“我问你,埋伏在客栈外的援兵现在怎么样了?”南景麒的胸前不仅有初一的血,也有他自己咳嗽沁出的血丝。
童土侧脸看了下自家少爷,似是想起了什么,“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昨晚来了个白色的人影,他带着几十个黑色斗篷的男人,把藏在护城河外的三百名卫士都杀光了。那人长得像天仙一样好看,可杀起人来眼皮也不眨一下。我很害怕,看到月亮也是红的,就跳到河水里飘到林子里,躲在泥巴底下藏了起来……”
南景麒顿时只觉心里像是灌了海水,冰冰凉凉的一片。良久,他长叹一声:“这一切都是天意。”顿了顿,又问道:“后来呢?”
童土仍旧小声抽泣:“少爷你知道我从小学习柔术,可以藏在泥巴里不吃不喝躲着,突然看到有个人拉着你飞奔而来,我就丢了你白天给我逃命用的□□……”
南景麒看着他苦笑了一下:“阴差阳错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
童土吓得都忘记哭泣,瞪大了眼睛看着身旁的少爷,迟疑地问:“主上和李将军他们都……死了吗?”
南景麒迎着冬日的晨风,双目粼粼,沉声说道:“我无法劝阻主上前来猎艳,就等于无法改变主上执意带上羽林卫的事实;我既无法护全主上的安危,又无法改变三百卫士被南府秋叶戗杀的命运,所以说,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少爷,老爷生前一直劝你不要过问世事,回到老家隐居,你总是不听,现在又说什么死不死的吓我……”童土小孩子气的噘起嘴巴,大声嚷嚷。
南景麒垂下双目,心里微微叹息:小孩子就是好,可以不背负世间一切,可以纵情地喜怒哀乐。
目光浏览到怀中初一的面容,他微微收紧了手臂,又催了一下身下的夜雕。“但是这个救我一命的少年,我至少要保护他的安全……”
夜雕长嘶一声,抬起前蹄奋力朝前奔驰,拉开了和身旁小童坐骑的距离。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