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未说完的话,“今夜怕是要守夜,谢兄你一个人守着孩子,怕是要应付不过来,正好我和你,各守半夜,有个照应。”
一套说辞,倒也挑不错来。
这青年到这种时候,偏偏不傻。
他望了望月色落落的庭院,本最该看护的刑捕头此时早已经不见人影——他倒是很会落得清闲。
“哥哥,你为什么不脱衣服?丢丢已经脱完了。”
他怔然望着脚边被裴子浚扒了一半的小崽子,夏夜难耐,可是谢珉行却严丝合缝的扣着长衫。
到底还是生出了一丝怪异。
“我不热。”他抬头看了一眼一大一小正等着眼珠看着他的两人。
裴子浚很快就转过头,专心去剥身边那皮猴子,可是尽管他的目光转过去了,却丝毫不能缓解他身上那股怪异——隔着严严实实的衣服,只有他清楚的知道身上布满了多少暧昧痕迹,有哪些是青年咬出来,又有那些是青年撞出来的。
他如此心虚,大抵是因为这世上,唯有他是那一个贼。
丢丢醒着的时候虽然皮,睡像却十分好,乖乖缩在床的一角,只是手里紧紧拽了谢珉行的一角不撒手。
裴子浚替两人掖了掖被角,说,“谢兄白日累了,就由我来守着前半夜。”他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这看似温和的青年已经不容他拒绝半个字。
他近来十分容易疲倦,竟真的睡了过去。
但梦里,却不十分安宁。
何止不安静,简直吵得他脑门生疼。
数十种声音一并向他袭来。
那些情景如走马灯一般划过,他忽的听见了那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很天真的青年骄傲道,“我不一样,我若喜欢了一个姑娘,就会一辈子对她好。”
走马灯一转,那声音忽然又生出了闹意,青年横眉竖目,鄙夷的看着他。
“男遭女淫,匍匐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胯、下,可就是恶心。”
他才想要解释,就有什么也看不见了,然后白茫茫的一片。
他有些茫然伸手,忽然摸到了一片湿意,等他看清楚时,他手上已经握着了那日绑在青年的眼睛上的布条……
他猛然醒来。
灰杉亵衣被汗水沁湿贴在身上,又冷又黏。
他翻了一个身,一睁眼就对上了黑暗中青年明亮的眼神。
裴子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躺在床沿上,他离他,如此近,周身的气息将他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