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裴子浚奔走在洛京街头,寻找已经不见了一天一夜的徒儿。
似乎除了他,没有人发现唐不弃不见了,甚至唐振翎也非常不着急,说着小孩子贪玩,说不定躲在什么地方玩得乐不思蜀呢。
可是裴子浚觉得不对,他平日里虽然喜欢挤兑这个喜欢赖在谢珉行面前亮得可恨的徒弟,可是他知道唐不弃很懂事,不会这样不打招呼,况且外面“亡灵”横行,唐振翎怎么能这么放心让自己的孙子这么乱跑。
除非……除非他其实是知道唐不弃的下落的,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裴子浚苦寻无果,站在城门口茫茫然发了一会儿愣,忽然看见城门上站在一刑三娘和刑刃,他一跃而上,刑三娘回头来,说,“我在等你父亲。”
裴子浚不知道刑三娘从哪里知道今天他父亲会来,可还是静静的陪他母亲等到了黄昏。
天光将暮,他的父亲果然来了,裴道修其实不年轻了,两鬓沾了霜白,刑三娘也是,可是倒映在他瞳孔里的刑三娘,永远是当年那个扛着大刀说着一诺千金的小姑娘。
永垂不朽。
世上有些人说一个谎,似乎就是为了等待坦诚的那一刻。他冲着自己的妻子笑了笑,终于决定坦诚,“三娘,我骗了你,现在坦白,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
裴道修错愕了一会儿,却听刑三娘轻笑起来,“我进了你家的门,你还想赶我走?”
时隔三十多年,连自己的儿女都有了自己的情爱纠缠,他们终于释怀,其实再明显不过,磕磕绊绊半辈子,每一次的抉择都是那一个人,又岂是一个谎言能够维系的。
三十年的风雪都捱过来了,这个迂腐鬼却来问后不后悔?
裴道修也跟着笑了起来,“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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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浚终于听到了方家故事的另外一半,这个故事里,所有的细节都是真实可信的,除了方家大哥为爱妻千里求画。
裴道修篡改了方家大哥留在铁皮匣子里的血书。
“他留的字,是‘我之肝血,饲以幼虫,千里相送,聊以慰藉’”裴门主停顿了一下,“接下来的故事,就让他来告诉你们吧。”
这时众人才发现,他后面跟着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厮。
可是刑刃知道不是的,那个人千颜千面,却从不愿意的袒露自己的本来面目,都是因为他小时候他说了一句,“面容昳丽,不好看。”
从此少年愿意披千般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