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骄确实是有为父皇分忧的心,但是在久经宦海的刘辉祖眼里,他还是太过稚嫩了。他现在的年纪,极其容易被人所蛊惑,阅历不够,又太过心浮气躁,这样的性格很难在乱世之中为自己争一片天地,更何况是现在这么危险的局面。皇帝陛下也是担心他成为众矢之的,才要强行将他保护起来,不能参与政事。有一句话,父母为子女,则计之深远。看来这是最后一步,他也明白自己命不久矣。
十一月十五日,清晨。陛下咳血不止,御医均束手无策。中午,帝薨,慎亲王大军全面攻城,禁军意志低落,被一举而击溃。不知道是谁,在皇宫中点了一把火,烧没了皇帝的尸体,也烧没了皇太子的踪迹。京畿城外,兆谦率领铁骑正在缓缓地向着城内走去,皇位与滔天的富贵就在眼前,此时他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向着皇宫出发。如果不出现差错的话,这一把火也就烧没了皇帝陛下的尸身了吧,正好,我也懒得收拾。兆谦眼中浮现出一丝杀意,当年慎亲王夫妇惨死府中暴尸无人问津,那一年他才多大?这么多年的阶下囚生活,他每日和那些宗室在一起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谁为他想过?现在他柴兆谦君临京畿,天下臣服,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应当付出代价。
正在街上走着,有一个邋邋遢遢穿着礼官服的人从路边冲了出来,不顾一切拉住了兆谦的马头。侍卫们赶忙拉住了他的衣服,他的衣服被扯成了一道一道的,他的眼睛通红,像个流浪汉一样透露着疯狂。兆谦的手握在了剑柄上:“你是什么人?”“殿下要去何处?”他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划在了兆谦的身上,让他很不舒服。“皇宫。”“殿下错了!此时应当调转马头去祭祖,您的方向错了!”兆谦恍然大悟,赶忙下马向着此人行礼:“是我失礼了,还请问先生姓名。”“罗伊,奉先皇之命,前往蒙古洽谈和谈事宜。最近有些重大的事情令臣不得不快马加鞭赶回京畿,就是为了在殿下登基之前见殿下一面。”“为何见我?难道先生认为我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
“臣是礼官,只负责礼仪上的周全,不在意是谁指掌了江山,能为百姓做好事,就是好的君主。”兆谦看着他:“那你回来做什么?”“殿下应当先祭祖,告诉列祖列宗,您才是皇位的不二人选。”“我知道了,还有呢?”“不要轻易杀读书人。”兆谦耸了耸肩:“那是自然,再怎么说,我朝也不曾因言获罪。”罗伊挣脱了侍卫的束缚,大礼参拜:“臣恭送殿下。”兆谦点点头,虽然不情不愿,但是还是掉转马头去了祭祖台。
皇帝驾崩,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