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之外,就只剩下她屁股下面的这张硬硬的木板床了,床上铺着洗得有些发白的床单。
这种印着粉色海棠花的床单,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记得还是多年前在林家村时见过。
将房内快速大至地扫了一遍,云清一头雾水地猜测着现在的状况。
那双本满是凌厉杀气和戒备的黑眸,从茫然,到震惊,到不敢置信的错愕。
熟悉的房间装饰,地上熟悉的猪头脸,让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她,又重新活过来了。
“哈哈哈……”
一股狂喜,带着无尽的畅快,带着满腔的仇恨,从她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中迸射而出。
然而,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肆意扬起,一股热浪就从心底翻滚而出。
刚踏下床的云清差点没摔倒,连忙扶住了床沿。
毫不犹豫地用力一咬下唇,钻心的疼痛压下了心里的那股火热。
站稳后,她腿一抬,对着地上的猪头‘砰’地又是狠狠的一脚。
媳妇?还对她好?
我呸!
个死酒鬼,臭瘸子,不要脸的老流氓,竟敢跟林晓玉那个恶毒的贱人一起来陷害她。
顾不得再发泄,感觉全身都快着火了的云清狼狈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跑。
还好,虽是80年代末,虽然清溪镇地处偏僻,但这个在镇上算得上最高档的饭店房间里还是配有卫生间的。
一冲进卫生间,云清就一头扎进了水龙头下的红色大塑料桶里。
冰冷的水,瞬间将她快要崩塌的神志给拉了回来。
身体里,一股熟悉的清凉气流无声无息地流动着,体内那股如岩浆般翻滚的热潮慢慢地褪去。
云清心里又是一阵狂喜。
没想到连体内的这股奇怪的气流也带回来了。
有了它,就不怕清除不了身体里的药物残留了。
半个小时之后,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身体终于恢复了正常。
‘呼……’
用因为太长而卷起来的小碎花衬衣袖口,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又用力甩了几下头,将头发上的水珠给甩飞,云清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得赶紧离开这里。”
如果被堵在房里,就算是她什么也没有做,也是说不清楚的。
而那些恨不得她去死的人更不会给她辩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