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户,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去,整座山庄显得缥缈而静谧。
晨风徐徐飘进病房,带走了房间里的消毒水的味道。窗外又有木槿花争相怒绽,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为这个静谧的庭院,带来几分生气。
第325天。
自床上那女子陷入昏迷那日算起,至今已经足足过了325天了。
她一如往常,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非常安静地躺在床上沉沉睡着。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医疗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
一个清隽挺拔的男人站到床边,微微俯身,修长白皙的手抚上女孩精致却又苍白的脸,极轻极柔的,像是碰触一件稀世的珍宝,小心翼翼地对待着,生怕她下一刻就会在眼前破毁一般。
“早安,我的…笨蛋。”
他的声音很低很哑,似乎在抑制着某种情绪,隐隐透露着一丝卑微和怯意。
话落,轻俯下身,在女子苍白的唇上印上一吻,满带怜惜,一如往日。
窗外日光洒入房间,偶然传来早起鸟儿的鸣叫声,这熟悉的场景,不由让男人的心隐隐发颤。
那时,她还是会跟他耍赖撒娇的赖皮虫。每天清早,他都会“按时”唤她起床,而她通常皱眉嘟囔一声“还来得及,再睡一会嘛”,之后又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有时,她赖床赖得实在过分,明明学校还有早课要上,却总抱着侥幸的念头继续跟“周公”约会。
他眉一皱,便用某种影响社会和谐的方式把她叫醒——薄唇凑到她嘴边封住她的唇,让她终于无法呼吸……被迫清醒。
对待无赖的方法,就要比无赖更无赖。
有时,他故意不叫醒她,任她在临近上课的最后20分钟手忙脚乱地起床、梳洗、穿衣…而他却风轻云淡不动声色地吃早餐喝咖啡。
她通常会恼羞成怒地恶人先告状:“季瑾言你这大坏蛋,怎么不叫我起床!我要迟到了啦!”
而他的回答一般是:“嗯,故意的。”
要是不让这丫头受点教训,她又怎么会长记性。
……
季瑾言暗沉了眸,如果,没有那次火灾……
“少爷,”老管家突然敲响了门,“您起来了吗?”
男人眸色微凛,此刻,他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清清冷冷,“有事?”
老管家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和犹豫,“老爷和夫人派人到山庄来,说请您回季宅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