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难解 心口难开(1 / 1)

有时候柔荑自己也会想,她有什么优点呢?除了是雁塞的公主这尊贵的身份以外。

琴棋书画她样样不通,诗词歌赋也没有一个会的。跟了师傅从小到大学了这么多年有时候还会乱用成语。而木瞻出口成章,文韬武略无一不会,生的又俊俏为人随和,就算抛却身份那也是走到哪里都会有小女子倾心于他。

只会舞刀弄棒却平时有爱玩任性,不像苛萨辛姐姐那样做事细致。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暴脾气,没有那些大臣家的女子温柔似水。长得还算精致却毫无女人味,没有那花楼里的姑娘千娇百媚让男人心醉。

所以木瞻到底凭什么会喜欢她这个千疮百孔的小女子啊。

她跟其他姑娘相比只是来的早一些,陪伴木瞻身边的日子更多,这就是她的幸运。

倘若她回了雁塞那就连陪伴都无法陪伴木瞻,这小小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雁塞离皇城那么远,千山万水,连草原的风都听不到。

他又怎么能听到自己的心里的声音呢。

所以柔荑不愿意离开木瞻,不是她不想雁塞不想家,她只是舍不得离开木瞻的身边,她怕自己到最后一无所有,她怕这花花世界太美丽夺目木瞻回忘记草原的辽阔忘记她这个毫无优点的小女子。

“那你答应娶我!你答应我,我就跟王兄回雁塞。”,这是不是柔荑的任性,她只需要木瞻的一个承诺。即使他今天答应了以后即使无法做到柔荑也不会怪他,这些缥缈的承诺或许遥不可及,但是只要有那一句话她在每个难熬的夜晚都能有一丝取暖的火苗让她继续坚定心念的活着。

可是木瞻并不是这么想,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木瞻从不会对柔荑说谎。答应过的事情也必须全力做到,他不知道父皇愿不愿意让他迎娶柔荑,所以这件事他不能轻易松口。

只要随便答应一下,柔荑肯定会跟贺兰负雪回雁塞,但是柔荑在木瞻心中是很重要的存在,如果他对柔荑的态度被改变他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质了。

“都说了皇族的婚姻受父皇左右,这件事我不能凭自己意愿答应你,抱歉。”,木瞻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伤感,一方面为不能给柔荑一个安心的承诺感到伤感,一方面为自己不能左右自己人生的不自由二悲愤。

这件事很显然触动了柔荑最敏感的神经,她想发怒想大声的骂木瞻,可是一想到这些日子他那么累又舍不得跟他发脾气。他也是深陷泥沼身不由己。

可是她的委屈又跟谁去说呢?

柔荑的情绪被带动起来,眼眶变得有些肿胀,她知道自己又要哭了。以前她的眼泪很值钱,就算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胳膊也不轻易掉眼泪。可是一遇到木瞻她的眼里就廉价起来总是自己憋不住的往外跑。

“你就不能骗骗我么。”,小柔荑自己默默地低下了头,小脑袋搭拢下去像太阳落山后的向日葵。

即使看不到柔荑的正脸木瞻也能猜到此时此刻柔荑脸上的表情有多失落多难过。

没有过度的狂喜,悲伤就不会轻易造次。

所以木瞻不敢给出承诺,他只是怕日后柔荑会更加伤心。

“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我是不会答应的,这些年了你还不懂我么。”,木瞻压低嗓音情绪变得有些低落,他环抱着柔荑的手臂微微松开一些。他知道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

拥挤的人流在马儿两侧分流离去,百姓自觉的绕开骑着马在城里行走的人,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些人非富即贵若是惊到了贵人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这就叫自知之明,柔荑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这些没读过几年书目不识丁的老百姓懂得自知之明这四个大字。可能是她太过自信,或许她在木瞻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伴而已。

挣脱开环绕着自己的双手,柔荑清楚地感觉到她轻轻一挣脱木瞻就放开了双手。看吧原来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他早就打开了门只是想让她体面的离开。

比起上马时候的柔情万丈,跳下马之后的失魂落魄更让人头脑清晰。她是醉在木瞻那双眼里太久才会越来越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柔荑站在马下微微仰头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突然之间她觉得这么多年好似做了一场梦。她跳下这马就和人流混在一起与他人并无异处,而他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我会随我皇兄回雁塞的,王爷不必担心。今后柔荑都不会再叨扰了。”

留下这狠心的话柔荑便转身只留下了背影给木瞻,她昂首阔步往前走渐渐将自己隐入人群,可是心里啊还是在喊‘木瞻啊你怎么不来追我呢?’,她走的越来越慢,脚步越来越小,只听得到嘈嘈杂杂的声音却听不到木瞻轻轻念一句她的名字。

走出去快要半条街了,柔荑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缓缓回身,那一瞬间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滴落。小小的泪花划过脸颊留下泪痕,滚烫的泪珠像是烙铁一样在她的心上留下了丑陋的疤痕。

人头攒动的大街上,没有那个引人注意的高马少年。起起浮浮的人头,还有一张张陌生的脸庞。柔荑知道这一次她算是失去木瞻了。

会不会当自己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也毫不犹豫的掉头走掉了呢?想起往日里木瞻总是说“小尾巴,你真磨叽。哎呦你烦死了。不要跟着我。”

她以为这只是木瞻在跟自己开玩笑,而今天他决然的松手痛快的离去柔荑知道这些话或许都是他的真心话,她是个包袱,跟着他太过沉重。现在好了雄鹰应该回归草原,金丝雀应该住在鸟笼,从今以后他们二人互不相欠了。

“皇兄,你整日在王府里闲着都快发霉了。今日贺兰王子要启程回雁塞,你待我去送吧,我手上这改革军务的事情忙得我无暇分身。”,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往外面泼一盆水立刻就能结冰。

人多的屋子总比一个人在的屋子要热乎一些,于是木瞻索性将文书全部搬到了木睚的书房,两个人整日在一间屋子里待着,想到皇兄过了年之后就要搬出去自己住了,木瞻这些日子就更是珍惜难得的相聚时光跟木睚黏在一起。

木睚还是那个闲散王爷,只是天降大雪屋外寒冷他实在是不乐意再到处跑去宴会玩耍,整日就待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看看书吃吃点心,再跟曲先生弹弹琴听听曲一天也就这样荒唐的度过去了。

“你倒是会指使人,连本王都敢吆喝。”,木睚放低了手里的书卷懒懒散散的露出一双金色的双眼狭着漂了木瞻一眼。

不知道木睚从哪里搞来一张藤编的摇椅,他懒懒散散像那没有骨头的蛇能在上面躺上一整天。美人慵懒柔弱无骨,这场面看在任何人的眼里都十分享受。

柯萨辛坐在小火炉的旁边细致的坐着女红的活,时不时的往小火炉里添块炭火让炉子不冷下来。她微微抬头金色的双眼看了木瞻一眼,这屋里最忙的就属他了,整张大桌子都被他的折子公务堆得满满当当的。

奇怪的是跟在木瞻身边磨墨的人却是那五大三粗的木拙。这人舞刀弄枪到是一把好手,可是进了书房却显得笨手笨脚的好不利索,一会打翻了砚台,一会倒撒了茶水简直就是给木瞻忙上添忙。

“红袖添香你不要,非要让壮士断腕来研墨。木瞻你怎么想的?”,这几日在屋里呆着过冬倒是完全没看到木瞻的小尾巴,往常像是研墨这种事情柔荑总是乖乖站在木瞻身边。这几日倒好这小丫头完全不见了踪影。

其实换位思考木睚也想过缘由,可能是因为贺兰负雪会要走了,这小丫头整日粘着他哥哥去了。但是这都三日了,眼见明贺兰负雪就要走了,柔荑居然连詹王府来也不来一趟,这事可当真是玄幻奇怪的紧。

“对呀,这两日都没见到柔荑。平时小狗似的围在身边还嫌挡害,但是这两三日不见又想的紧。这小妮子真是有了哥哥就把我们都忘到脑袋后面去了。等她哥哥走了以后可得抓回来好好教训教训。”,手里的针线活不停,柯萨辛嘴角带笑在这里娇嗔着奶凶奶凶的抱怨。

这话音刚落下,那边木拙一失手不小心又把木瞻的折子楼碰倒了,哗啦哗啦的折子像下雪一样洋洋洒洒的飘了满地。惊慌失措的木拙赶紧弯下腰去整理,他这个粗人还从没做过这文房的工作,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现在却在这小书桌面前表现的如受惊的小鸡仔一样。

一边蹲在地上整理着被子弄倒的折子,木拙终于忍不住小声的絮叨了起来“主子,您这不是难为人么?这文房的事情小的怎么来的了啊。”

“啧,本王这是抬举你。跟在本王身边一算皇家的人,二算朝廷的人。光会刷把式是远远不够的,不要求你变成文绉绉的人,但是总得身上有点书墨气息会说两句唬人的话啊。哎对了,浅儿是不是年纪不小了?应该有八岁了吧?开春了天气暖了就把她送到城里的私塾去吧。小女儿家读过书的跟没读过书的气质都不一样。本王亲自给安排,你个男子能武不能文就算了,女儿家可不行。”

这浅儿正是木拙家的小女儿,当时木瞻收留了木拙和他的一众兄弟做王府侍卫连带着家眷也一起收留了下来。王府地方大木瞻也就拨出来一个小院子给木拙一家住,出来讨生活也是不容易。再加上这些兄弟本事却实不错值得木瞻好好对待。

“嗯,这话说得有道理。你瞧柔荑和柯萨辛比起来,很明显后者更加稳重识大体不是么?”,躺在一旁的木睚也跟着应和,但是三句两句就是离不开柔荑的名字。他隐约感觉到木瞻是在故意避开柔荑,这两个小情人之间肯定是有什么猫腻。

见木拙实在是难以应付着文房之事,柯萨辛终于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走到了木拙面前弯下腰帮他一起收拾。柯萨辛平日里喜欢披散着头发这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温柔一些,本来长得就太过美艳所以柯萨辛尽量避免招摇的打扮只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不显眼一些。

金色的长发在她低下头后挡在住了视线,她一边整理着折子顺手轻轻将发丝掖到耳后。嘴角挂着甜美的微笑为木拙开脱“都说术业有专攻,木拙大哥这是专业不对口。詹王就别难为他了,这文房之事今天就让柯萨辛代手吧。”

木拙一脸感激的抬头看着柯萨辛,这姑娘果然人美心善。但是他主子没有答应他站在原地又不敢走。柯萨辛上前去先是稍稍整理了一下木瞻面前的书桌,腾出更多的地方让木瞻的手边更加宽裕,而后才拿起了墨石十分娴熟的开始磨墨。

“你下去吧。回去跟你娘子说说浅儿上私塾的事情。”,这木拙实在是办不了文房的事,他也不强求这汉子了,既然有柯萨辛在身边伺候着他也不勉强他在身边。

得到了口信木拙逃也似的一溜烟就跑出了这温暖的书房。

柯萨辛和木睚都斜着眼睛看他仓皇而逃,嘴角都挂起了轻松的笑容。

“说吧,跟柔荑怎么了?”,木睚开门见山就拆穿了木瞻一直刻意隐藏的小心思。虽然他自己对情感也是一知半解,但是分析他人心理还是有点能耐的。

“柔荑要回雁塞了。”,木瞻手里的笔一直握着但是却一直在半空停顿,久久写不下去一个字,他看似一脸认真的皱着眉头专心奏折但是心里却如一条乱麻一样,柔荑的面庞一直在眼前掠过,甚至他都感觉自己产生了幻听以为自己听到了柔荑嘻嘻哈哈的声音。

听到这个回答木睚却完全没有漏出惊讶的表情,好像刚才只是听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他又懒懒散散的躺回了摇椅上,放下的书又被重新的举起来,仿佛木瞻的烦恼在他的眼里还没有这本书有趣。

“小姑娘离家这么久了,想回去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跟人家闹什么别扭,身边没了小尾巴还真活不下去了?”,合着木睚完全理解反了。他以为柔荑想回家木瞻不让她走,但是现实却是木瞻撵柔荑走。

木瞻继续抓着笔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文书也看不进去一个字。站在一旁的柯萨辛从他那毫无光泽的眼里看出了木瞻肯定是藏有心事,事情似乎并没有木睚想的那么简单吧。

“是我让柔荑随他哥哥回去,她不乐意走。而后又说让我答应娶她她就回雁塞,我说我的婚事只有父皇才能做决定,自己答应不了。然后她生气从我马上跳下去就走了,说要回雁塞,再也不回来了。”,心里藏着事情木瞻也办不下去公事了,他一丢手里的笔干脆不再桌子前继续做着,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文书他就总能想起那些没文化的老流氓将军跟他抬杠。

火炉上面烧着热茶,玄色梅花图案茶壶里的热水似乎已经烧热了,咕嘟咕嘟的沸腾起来还透过壶嘴冒出白腾腾的水汽。其实木瞻不是很喜欢喝茶,他自认为是一个不懂悟道的俗人,所以品茶一说跟自己完全不搭边。

他随手在茶海里捞出一盏茶杯随便就用手捏了两片盒子里的茶叶丢进去,再提起烧的沸腾的茶壶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满上一杯热乎乎的茶叶水。

只因为一到了冬天整个人嘴里就有一股土腥味道,白开水到了嘴里就像在冲灰尘那滋味更加难受。加两片茶叶让白开水有一点味道喝在嘴里冲冲灰尘味罢了。

刚烧开的热水自然是不能喝的了,木瞻将茶杯摆在茶海上静静地看着热气腾腾上升飘散,他将脸凑过去用热气蒸面,这种湿润的感觉在冬天里简直如饮甘露一般舒服。

“人家从你马上跳下去你没有去追人家?”,刚刚提起来的书又被木睚顺着脸放了下来,那双金色的双眼几乎快和他那双眉皱到了一起。他们木家的人虽然姓木但是并不代表做人能像个木头一样呆滞。他这个弟弟平日里看着还是很机灵的,怎么一涉及到女人也变得愚笨了?

“追她做什么?追她她不就不回雁塞了么?”,木瞻挺直了胸膛大大方方的说出这令人费解的话。他好不容易才狠下心把柔荑气走了,要是去追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木瞻到现在还始终坚信柔荑回雁塞要比留在自己身边会过得更快乐。

这孩子不是个傻子吧?木睚气的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就从他那藤椅上坐了起来,他咬着下嘴唇强忍着怒气双目狠狠地我瞪着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弟弟,手里一抬一丢气的干脆直接将正看着的书丢了出去打这浑小子。

丢过来的书正正好好砸到了木瞻的脑袋,木瞻闭着眼睛往后闪躲那书砸到他脑袋之后顺势掉在了他的怀里,拿起来定睛一看《本草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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