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思又道:“我的态度已经表明了,鹰姑娘可愿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这是先礼后兵!鹰绰暗自琢磨着。对方先做出接纳的样子,仗着辈分高,让自己有所顾忌,再要说什么,怕就不一定很好听了。
鹰绰抬手抓了抓头皮,许多天不许下床,头都没有洗过。“贺兰大小姐但说无妨,能说的,鹰绰自然知无不言。”
贺兰思一听,果然不是好相与的,有“能说的”,自然还有“不能说的”。她神色不变,道:“你果真愿意同勉之在一起吗,哪怕离开鹰族?”
其中的种种算计都可以忽略,她只问这一个。
“我们习武之人,不是那种扭捏闺秀,勿怪我直接。”
确实直接。鹰绰抬头,对上她毫不退避的眼神,那张看起来温婉淡薄的脸上是少有的坚持。
“我愿意,但是……”
“这就够了,”贺兰思松了口气,打断她的话,“我知你走到今日不易,必然有许多的身不由己,那些都是可以解决的。需要时间,我们可以等,需要完成什么任务,勉之也必助你一臂之力。只要你肯给他机会。”贺兰思眼中亮亮的,整张脸仿佛鲜活起来,同方才大不一样。
白脸哪是那么好唱的,她又不曾有意做过什么恶人。
“呃……”这就完了?
枉鹰绰还打了一肚子草稿,怎么敷衍这位“长辈”,没想到一句话就偃旗息鼓了!
可是,可是她真的有很多话想说啊!
“贺兰大小姐,我是说……”
“勉之就交给你了。”
鹰绰……
“他这辈子受了许多苦,你要照顾好他。当然费心出力那些事大可以交给他去做,你只需守着他,让他能看到你就够了。”
你确定是谁照顾谁?
鹰绰忍不住顺着她的思路浮想联翩,自己骑在贺兰勤头上,指哪儿他打哪儿。这样“照顾”倒也是可以接受的。
该说的都说了,贺兰思松一口气,对上有可能的未来侄儿媳妇儿,她也很有压力好吧。
“你好生歇着吧,有什么事可以遣人来寻我。”说着站起来要走。
“贺兰大小姐,我这两日闷得很,你能帮我找几本书,还有纸笔来吗,我字写得不好,闲来无事可以练练。”鹰绰本就有些脸红,这话说出来便让贺兰思愉快的误会了。
这是知道自家侄儿喜欢舞文弄墨,有意讨好吧。
贺兰思自然愉快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