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精美皮囊,将里面的腐朽不可见人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贵妃几乎疯了,她被软禁在自己的宫殿,整日里头不梳脸不洗只是喊冤,说有人害她!奉命前去为贵妃诊治的御医却断言,贵妃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癫狂,也就是说她在装疯!
王钧并没有愤怒,反倒淡淡一句意味深长:“她想疯,就叫她疯吧。”
贵妃宫殿夜夜传出凄厉的嘶吼,据说从外面经过的宫女都会不由自主加快脚步。何来住的远听不到,但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鹰绰已经明白的告诉过她,贵妃身边那些人招的五花八门,有些确实是贵妃做的,但其中大部分都是宫女们受不了刑,屈打成招的。贵妃大概是气不过,不愿抗下不属于自己的罪责,还在负隅顽抗,宁可装疯卖傻也不愿就这么认罪结案。
虽然背了些不存在的黑锅,但她的双手并不是干净的,也无所谓冤枉不冤枉。相比莫名其妙死去的一些人,至少她还活着,她的女儿还活着。
夜色下来了,鹰绰本不做守夜这等事务的,何来却特意点了她,说想说说话。
“姐姐,这阵子你做了不少事,不如先歇歇,放松放松再做。”何来已经更换了衣袍,解散了头发,赤足盘腿坐在床上。
“好啊,很快就可以出结果了。”
“对了,你明明说要对付王契,为何把后宫搅成一锅粥?”
鹰绰躺在一旁的小床上,那是守夜宫女的位置。“你这帮兄弟里,只剩这一个成年的了,要扳倒他自然要多费些力气,不然王钧铁定要包庇的。剩下那几个小崽子,能不能长大,长大会成为什么样都是未知,必须要留一个备着。”
何来明白了,这次一定要把事情搞大一些,搞得无法草率收场才可以。
唉,其实王契这个兄弟,除了没怎么正眼看过她,也没什么大毛病。这样对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她的神色没有掩饰,被鹰绰看的一清二楚,橘黄的烛光下,偌大的房间盛满温暖的颜色。这样一个氛围确实不合适谈论那些。鹰绰不想说的,她是活在阴暗角落的人,穿梭于黑与白,阴阳随意切换,何来毕竟没亲手做过,没见过血,跟她是不一样的。
“你别怕,我确实需要利用你的身份,也确实要做一些不怎么说得出口的事,但与你无关,不会伤害到你,这些血腥的东西我本不该说给你知道,不说怕你担心,说了又担心你害怕。”
何来抬起头:“姐姐,你要报复的人是我父皇吧?”
鹰绰一怔,没有反驳,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