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证如山面前,夜轩昂的确无法反驳她的说辞,但她将人命视为蝼蚁,随意踩踏便要赶尽杀绝的模样,要他震怒的心颤抖不止,他道:“你心有慈善,救下苦难的他们,又为何非要对无辜的婢仆寸草不留。”
水幽灵妖媚地勾勾唇到:“他们不是我要救的。”她才懒得管他们的生死呢。
本站在受害者们身后的莫言,在他哥投过来的问询的视线中,表示同意地点点头,就听夜轩昂道:“即便如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既已经——”
“——哪来的那样多的废话,你若不想我杀他们,你杀了我便是。”水幽灵不耐烦道。
夜轩昂心口的怒意翻腾在翻腾,几乎要从眼眸里喷射出来,要不是莫邪死硬拉着他,或许他已提剑朝她扑去,成为下一个冯醒了。
澎湃的杀气汹汹相撞僵持间,一直尚未言语的言十歌安闲得好像这场变故的外人般,一身清冽似山涧中幽静的泉水,他潺潺地问:“灵儿,你要怎样才愿意放过那些婢仆。”这亲昵的称呼要所有人都惊疑地看向他。
明明还是那张桃粉绯绯明媚又张狂的脸,可性格气质强硬的变化,又让水幽灵像变了个人似的,那笑声依旧似银铃,但却媚惑妖冶多了,就好像世间万物于她眼中,全是浮云,皆是空气,她道:“怎样都不愿意。”
“……”言十歌无奈地重重地在心里叹出一声,还未再语,就觉有气息稳健的谁带着虚弱的谁往这边来了,而屋檐上的水幽灵也朝声源看去,不多会儿,他以及庭院里的所有人便见一抹玄黑劲装搀扶着一袭纤弱如莲的素白,缓慢地朝他们走来。
而那纤弱如莲的素白,苍白又清净目不斜视地看着屋檐之上妖娆无边的水幽灵,他唇边浅浅地扬起一个几乎找不到痕迹的弧度,张张嘴唤了什么,但所有人又都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言十歌从那口型里辨别出来是‘灵儿’二字。
他面具下的脸庞瞬间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疑惑,就听水幽灵不满地对那抹玄黑劲装道:“为何要带他来这里。”
年十月无辜地往素白身影身后躲了躲道:“公子非要见您。”我又能阻止什么。
水幽灵冷声道:“我说了现在、立刻、当即带他去神医谷。”不听我命令想死是么。
执素聋哑多年,似乎能辨别些简单的口型,拿出早有预备的,写了字的宣纸,代替自己的言语,一张张地翻给水幽灵看,其一是:‘灵儿,我想你陪我去神医谷。’
其二是:‘灵儿,冯彦甄已死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