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过去才不至二刻钟。
芸儿和隋器都围在床榻边,一个个哭得泪眼婆娑。
“夫人你可算醒了,快把我们吓死了呀。”芸儿替凤染在身后垫起一块软枕,“侯爷不肯离开夫人半步,是被金生他们强行拖出去的。侯爷身上全是血渍,他们是想帮侯爷拾掇干净。”
“血渍?”凤染气得踹了好几脚被子,“他到底把自己给捅了?这个王八蛋,老娘辛辛苦苦救他,他却还要寻死!”
隋器跳到床榻上,紧紧搂住凤染,小声哭诉道:“娘亲,那不是爹爹的血,是你的,你的手……”
被隋器这么一提醒,凤染才低下头,见自己的双手均缠上了白纱布。她晕厥之前的记忆溘然涌现回来,是她自己傻了吧唧的用双手搭在剑刃上。
“哎呀,疼,怎么这么疼?”她突然嚷嚷起来,“疼死我了。”
隋器眨巴眨巴大眼睛,疑惑地问:“娘亲,你怎么突然疼起来?刚才没见你说疼啊?大家用的是你之前配的草药。”
“那个……想起来就疼。刚才不是不知道吗?”凤染吸了吸鼻子,委屈说:“就是疼嘛。”
“疼疼疼,知道夫人受苦了。”芸儿哄劝道,“小的去外面支会侯爷一声,顺道给夫人端点吃的回来。大器好好看顾夫人呐!”
隋器依言点了点小脑袋,瞧芸儿走出卧房转首又蜗回凤染身侧,“娘亲,你是不是晕血啊?是不是见了血脑子就昏昏沉沉的?”
“是吗?”凤染合计半晌,“还好吧,以前又不是没见过血。”
“这次流的有点多?”隋御用小手轻抚在白纱布上,“娘亲,以后大器保护你,再不让你流血。”
“你是不是怕我被你爹爹欺负?”
隋器低首称是,复咕哝道:“爹爹总爱乱发脾气,娘亲这手还不是因为他受伤的。”
“大器……你爹爹……”
“大器说的没有错。”隋御被金生推进来,抢声说道。
凤染抬眼睇去,只见他身下的轮椅已被修补好。这修修补补的轮椅早没了最初的模样,如今变得又丑又别扭,能勉强承载动隋御就算很不错。
面前的隋御已重新束过发,更换了干净的衣衫。那把长剑早不知去向,只有他那双凤眸还如之前那般红涨。
“大器,来,咱们出去玩儿去,让侯爷和夫人单独言语。”金生朝凤染讪讪地笑了笑,“夫人,小的们已把您的双手敷过药包扎好了。用的都是您之前配的那些草药,效果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