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建晟侯府散伙后,阖府上下过着怎样的日子大家心知肚明。一直箪瓢屡空囫囵到今日,实属不易。凤染赧然问出口,不是想拆隋御主仆的台,只是想让他们早些面对这个现实问题。
“难不成侯爷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去当?”凤染单手托腮支在扶手上,睐着隋御笑问道。
隋御按了按挺直的鼻梁,嘴角不自然地勾了下,“那个……”
“合着侯爷真藏了私房钱?”
“我没有。”隋御凝睇她,“就是想借夫人这个金镯子用一用,日后定为你赎回来,不然还你个比这更金贵的。”
凤染腾地跳起来,用缠满白纱布的手护住金镯子,“你们休想打它的主意,我是不会同意的,除非你们一刀抹了我的脖子。”
这个金镯子到底是谁送给凤染的?隋御在心里气到发狂,他总有一日会弄清楚它原来的主人是谁!是什么样的情郎让凤染如此执迷?待日后他定要好好会会那个人!
“金生,还记得我们来锦县时都途径过哪些地方吗?”隋御放过凤染,转首询问道。
“那是小的的强项,每一处都记得很清楚。”
“锦县到盛州需要走几日?”
“徒步的话需要七日左右,要是骑马两日即可抵达。”
“府中那驮水的小马驹可否一用?”
金生思索半刻,道:“勉强可以。”
“只剩一匹够不够日常驮水?”隋御用下巴点向水生,“累日来一直没有雨水,庄稼还能不能挺住?”
“就得辛苦老田他们用双肩挑水回来了。”水生坦然道,又立马笑了笑,“侯爷无须忧虑,小的自会想法子解决。”
“夫人,烦你和芸儿准备出两日的口粮和马料。”隋御仍不动声色地安排着,“盛州西城许府,是宫中老太监许有德的本家。许有德看着我长大,亦是当年为我遮掩宦官身份的人。”
凤染已桥舌不下,隋御可太能隐藏了,她当初看这本书时得多不认真,才能漏掉这么多细节?
“去了提我的名字要些盘缠,这个面子许家会给的。”
“小的遵命。”金生两眼放光,整个人犹如一支离弦的箭。
“明日四更启程,现在天亮的早。你今晚和芸儿好好道别,有些话就不要说了,是为她好。”隋御提醒说,“早去早归,不要受伤不要死,明白我的话吗?”
交代完毕后,水生本欲和金生一并退出去,却又被隋御单独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