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悠悠然走回木施旁褪下外衫,背对隋御笑欣欣地说:“侯爷,你晚上喝的不会是假酒吧?水生没给你端一碗醒酒汤喝?”
隋御被凤染噎了一下,凤眸一沉,气急败坏地道:“赶紧上来睡觉。”
凤染没理会他,借着微弱的烛光坐到妆奁前拆开头发。隋御抻着脖颈往她那边瞧,皱眉道:“看得清楚吗?过来我帮你拆吧。”
“你今儿的话怎么这么多。”凤染转过头,五指伸进披散下来的乌发里捋了捋,“都这个时辰还不睡觉?和郭将他们聊了那么久,不觉得乏累嘛?”
“在等你。”隋御几乎用唇语说道,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就更不用说凤染了。
郭林带回来不少钱财和人力,从此金生和水生可以回到隋御身边贴身伺候了。按理说再不用劳烦侯爷夫人时刻守在身边事必躬亲。但隋御心里担忧,他真害怕凤染借此机会搬回西正房里居住。
来到锦县的第一天,他当着阖府上下的面,毫不留情地把她撵到对面房里去。后期他不讲道理地把她留在这边,也是仗着府上人手不够,金生和水生忙于活计,而他作为一个残了双腿不能自理的人,必须得把凤染绑在身边。
如今呢?
在他双腿没啥起色那会儿,凤染从没提过要搬回去的话。现下他双腿好了大半,凤染已没少表露要回去的想法。他还能强行留她到几日?凤染要是再不回来,他真能一步步挪动出去把她拖进来。
“已过中元,气候早晚渐凉。”凤染从床尾处上了榻,跨过隋御钻进里侧的被子里。
她和隋御虽盖一床锦被,但每次入睡前,她都离他十万八千里远。唯有那么几次把手伸到隋御身上,俱是因为他旧伤发作疼痛难忍,将她吵醒了所致。
“窗子我只留下半扇,侯爷要是觉得冷,半夜推醒我关窗便是。”凤染掖好被角,“我睡了,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身后没有一丝动静,凤染懒得去猜隋御现在是什么表情,缓缓阖上双眸准备进入梦乡。她还惦记回随身空间里泡泡灵泉水,舒缓一下浑身筋骨,近几日可把她给累死了。
斯须后,凤染忽地察觉出很不对劲儿。她还没有咬金镯子呢,不可能置身在随身空间里啊?但周遭这气息……她猛然睁开双眼,只觉耳际后多出一股热气。
隋御今日喝了酒!
果然腿脚好了就使坏,大半夜不睡觉打起她的主意!真应了东郭与蛇那个关系!
凤染赶紧闭回眼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