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今岁的秋收农忙已接近尾声,余下时间里,便是李老头领着众人在后院里日日舂米。
后面田地上剩下的那些空瘪稻穗和杂草,由大家捡回来些放到马厩里,与后来舂米脱下的稻壳混在一起弄成马料。最后,那些无用的杂草一把火给烧尽了,草木灰覆盖在田地上,于土壤而言又算施了次肥。
建晟侯府最忙碌的日子已度过,水生便开始着手去办凤染交代他的事情,逮着个机会就带荣旺等人去县上遍地转悠。
其实这时候,理应请个帮闲儿出面打探打探县上详况。他们常游走在锦县城中,哪一片儿是什么内情最清楚不过。但之前被孙祥、冯秀才他们骗得太惨,水生不大敢轻易相信外人,宁肯自己多费心思去外奔波两趟。
舂米之事用不着凤染操心,李老头做事极为稳妥,帮她摆弄的特别板正。摊在明面上的账目也归拢得差不多,她终于腾出精力,把重心挪到侯府之外。
凤染借着帮芸儿采买成亲零碎之由,带着芸儿隔三差五就往县上跑。东西的确没少买,该打听的事情也一样没有落下。然则芸儿却始终闷闷不乐,老觉得凤染是在变相撵她出府。
这日,主仆俩在县上逛了好几个时辰,载着半车物什回往府邸。马车吱吱悠悠地碾动车轮,拱厢内,凤染摆弄起手边的红色喜字儿。
貌似小炮灰和隋御成亲的细节,原文里没怎么描写,凤染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为芸儿准备这些东西时,她兴奋不已,特别尽心尽力。
说到底,凤染自己没经过嫁人这步,一穿过来,她已成为隋御的娘子。
“芸儿,又和你金哥哥闹了别扭?今儿出门到现在,你这小脸就一直耷拉着。”凤染把喜字儿塞到她手里,“瞧一瞧,多好看呀?”
芸儿把喜字儿掷到一旁,没好气地问:“是不是小的成了亲,就得出府接手那还没影儿的米铺?”
凤染微微点首,她就知道这小妮子心里在想这件事。然她心下已做决定,这件事非芸儿和金生去做不可,再没有比他们俩更合适的人选。
“小的不要嫁了!”芸儿哭起来,负气似的道,“我不乐意,我就想跟在夫人身边伺候,那些动脑子的事儿,夫人还是派给别人去做吧!”
“别人我信不着。”凤染慵懒地靠回拱厢壁上,“你就犯轴吧。”
“最艰难的日子都已挺过来,如今夫人却要撵小的走,我心里难受。”芸儿擦了擦泪珠,“小的胸无大志,没那么多抱负啥的。”
“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