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好人,心也是肉长的。她只是被人训练成这副德性,以至于那小紫儿一见了她魂儿都要吓没了。
隋御故意不去瞧身侧的凤染,抖了抖宽大的袍袖,沉声道:“被何人追杀?”
“仇家。”
“往下说。”
“雇主给我看错了画像,然后……我杀错了人。”宁梧含糊地讲述道,既然她的身份隐瞒不住,只能笼统地讲出一二。
“杀错了,补回来便是。”隋御微眯了眸,“不愿意说实话,今日就离府吧,生与死看你自己的造化。”
宁梧垂下头,伤口腾腾地跳动起来,那血肉疼痛之感直往心里钻去。外面冰天雪地,她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之前对付凤染的盘问就够费劲儿了,如今再添一个隋御,丁点谎言都要被揭穿。
“杀错人可以补救回来,恩公说的没有错。”宁梧承认道,“但我卷入了一场棘手事端里,可能成为了替罪羊。我这人以前好胜心强,得罪过不少同行。我的追杀令一出,大家都想斩我首级,领悬赏是小,泄愤是大吧?”
她看得出隋御已没有耐心,遂欲放手一搏,装得神神秘秘地说:“号令我们的幕后黑手,我不清楚他的真是身份,这点侯爷应该能明白。至于我看到什么……”
隋御居然没有叫停?他就不怕惹一身骚?知道越多越容易出事的道理,他难道不懂么?
可隋御没有打断她,宁梧只好硬着头皮道:“快到岁末,盛州有个地方官搜刮出不少银子,打算孝敬给在雒都提携他的一个大官。上面接到线报,派我过来在中途杀人劫货。横竖都是赃款,没人敢把事情闹出大动静。”
一直单手支颐的凤染,终于在这时候挺直起腰身,她的心跳开始加快了。
“我赶到的时候,押解这趟镖的和那官吏亲信之间起了内讧,死了不少人,应该没留下一个活口。那么多走不了明道的金银钱财不知去向,我就成为上面怀疑的对象。”
宁梧这份言辞终于取得隋御的信任,他抬手按了几下太阳穴,说:“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各方便急着把你推出来顶缸?”
“没错。”宁梧苦涩地笑了笑,“我总觉得这背后有更大的阴谋,所以我不能死,我得活下去调查清楚,还自己一个清白。”
“恕我直言,一个杀手还不了自己清白。”凤染清了清嗓子,“这件事情你就算弄清楚,也无处伸冤。你的身份,使得你见不得光。你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自去衙门自首,把你这些年犯下的案子跟官家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