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转好的迹象,只能说明坊间有了瘟疫。
凤染很是头疼,数来数去不过几十两银子,可心里想的却是外面那世道。她自嘲,自己就算要当圣母,也得有那个资本才行。小家都顾不过来,怎么心系大家?
现下百姓们连吃都吃不饱,谁还去买缎子、绒线做衣裳?要说一点都不担心投入的几百两银子打水漂,纯粹是假话。但已被套进来,凤染只希望几家能熬过这低迷时刻。本欲暗中相助生药铺的想法亦可放一放,生药铺因为瘟疫暂可自救。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
账簿被凤染推到一旁,想着过几日再归档。今儿和隋御深谈之后,更加没心思干别的。细细算来,自打郭林他们从雒都带回来银子,隋御要她真正管家之后,她已有很长时间没整日和隋御待在一起。
“想喝酒么?我陪你?”凤染提议,“反正没甚么事儿?”
隋御思量半刻,凤眸低垂说:“少喝一点。”
凤染酒醉的那副德性,隋御记忆深刻,他可不想再让她喝醉,就算他现在腿脚已好,能轻而易举地抱动她。
二人回到暖阁的炕上,在小炕桌上摆起酒盏,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饮酒。
暮色渐渐昏暗下来,凤染不胜酒力,已趴在小炕桌上昏昏欲睡。隋御轻抚她红到发烫的脸颊,低声感叹:“就这酒量还敢跟我叫板?”
“侯爷!”
屋外突然传来踹门声响,匆匆破门而来的竟然是宁梧。她身穿侍女服,怎么看怎么有点违和,因为她那双鹰一样的眼睛太过醒目。她手里虽没拿着什么武器,可两手的动作明明是要开打。
“放肆!”隋御凤眸一瞪,“没人教你规矩?”
凤染被他这一嗓子给吼起来,醉意乍然醒去三分,她揉着眼眸嘟囔道:“你发什么脾气?”
“没时间了!”宁梧握紧拳头,催促道,“侯爷快去轮椅上坐好,咱们侯府好像被人给包围了。”
宁梧话音未落,水生已抱着隋器大步跑进来,“侯爷、夫人,你们不要出去。外面自有我和郭将周旋,太突然了,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谁?”隋御霎时从炕上跳下来,怒气冲天地道,“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是康镇,他带了不少人马,气势汹汹的,让我们把人交出去,还说不交就要搜府。”
众人把目光全都投到宁梧身上。
宁梧立即说:“看来是冲着我,那就把我交出去,我不会出卖侯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