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御下意识地抬起手臂,五指微微弯曲,真想立地站起身,把她拽回到自己身后。遇事就往前冲,再没比她更缺心眼儿的人。
“放下。”凤染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子威严,“郭将,我说的话你不听了是么?”
“属下不敢。”郭林强忍着愤懑睃望隋御,见隋御略略颔首,方把刀收回鞘中。
凤染横到郭林身前,直视康镇,说:“康将军是想逮捕我们立马拷问,还是要捆了我们送到县衙让苗大人处置?”
“凤夫人,我今日已给足建晟侯颜面。在我没下令之前,你们最好如实交代,否则……”
“就算侯爷有罪,也轮不到你来处置。依北黎律法,侯爷要被押送回雒都受审。能留在这侯府里的人,包括我,都可以随时为侯爷去死。你得不到一个活口,不信,你试试看。待你们拖侯爷抵达雒都,最快也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你等不起!”凤染目光炯炯,讳莫如深地笑道。
凤染所言不假,他的心“咯噔、咯噔”跳动不止,“你们……”
“堂堂北黎建晟侯、奉国大将军隋御,蜗居在锦县一年多,朝廷未拨过一个铜板给他,你觉得是什么让我们这些人还留在他身边?还有康镇你刚才对建晟侯的那一跪,难道不是出于对他的崇敬?当务之急是追回丢失贡物,确保东野使团在岁末前赶到雒都。”
“事关重大!”康镇两腮微颤,“我没有办法包庇谁!”
“两日内,我替你找到丢失的贡物,自证我们清白。”凤染夸下海口,“你是想要这件事在锦县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想惊动东野国主和北黎皇帝?”
康镇手腕微松,握紧的长刀垂落下去,他在衡量凤染的提议。
“各色沉重皮子还有活着的猛鹰,目标那么大,就算是我们劫的,又能藏在何处?侯府让你搜刮一遍,只有那不起眼的马厩里,找到些相对好拿的人参、鹿茸,你不觉得蹊跷么?”
“侯爷夫人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栽赃陷害建晟侯?”
康镇侧眸看了看隋御,以前听到过的那些传闻,又如洪水般涌上心头。他都已经残废,还有谁不肯放过他?
“我没有说,这些得靠康将军和苗大人来定夺。”凤染瞧他收回了刀,便往前更进一步,“你没有时间了,我若是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搜山。你带的人马足够多,留下点人手看顾我们这一府老弱病残,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凤染乘胜追击,铿锵有力地说:“大兴山里到底是什么样儿,康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