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倦容疲惫地道。
“侯爷和东野人搅合不清?”康镇气结,哂笑说,“侯爷当初是怎么手刃西祁鞑子的?若说他指使底下人劫了东野使团的贡物,兴许还有可能;若说他跟敌国勾结,我康镇第一个不相信!”
凤染两手紧握在身前,心说,隋御只怕要让你失望,他真的“勾结”东野人了。
“康将军想明白就好。既然大兴山是越境去往东野的最佳路线,那么歹人顺道把人参、鹿茸这些东西藏到建晟侯府里,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吧?天色已亮,我想侯府那边也能清查的差不多了。”
康镇依旧愁眉不展,一手摸了摸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东野人监守自盗的话……”
大兴山那边就是东野地界,就算东野是北黎的藩属国,但随意过境终究不妥当。再则贡物是在锦县这边丢失的,东野肯定要把这笔账算到北黎头上。
谁能承认自己监守自盗?他手里又没有确凿证据,线索在大兴山这里已断开,这个场到底该如何收?
“走吧,康将军,带我去官驿。”凤染在宁梧地搀扶下,已往山下走去,她脚步虚浮打颤,“追缴到多少贡物就还给东野人多少,这一夜没有白费功夫。昨晚你们听信东野人片面之词,今儿冷静下来,咱们是不是得重新会会他们?”
宁梧突然朝康镇大喊:“水!快拿水来!”
凤染双眼一黑,脚下发软踩空,要不是被宁梧一把薅住,只怕这会儿已滚落到坡下。
康镇这才意识到凤染已跟他们折腾了半宿,慌得从手下手里夺过水囊,急急地送到宁梧手上。
宁梧把凤染托在怀中,快速喂她喝下几口水,轻唤道:“夫人,夫人……”
凤染被水呛了一下,五指攥着宁梧的衣襟儿,半眯着眼眸笑道:“我没啥事儿。”
“还说没事?”宁梧叱道,把水囊砸回康镇手里,“赶紧让人在山脚下备好马车!我家夫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
宁梧本想说:“我定不会放过你!”,但话到嘴边,又赶忙换成:“我家侯爷定不会放过你!”
康镇讷然,须臾,才转头差手下去办。
凤染强撑起身子,虚弱地喊道:“回来,回来!我有话要说!”
她揉着太阳穴,迷迷蒙蒙地交代:“我们再折回侯府太浪费时间,去把水生叫到我身边来,他办事熨帖,府里内况定能一清二楚。顺便再跟侯爷支会一声,现下不是康将军绑我做人质,而是我们自愿帮助康将军破获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