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了然这些道理,知道底下人可以不提前安排计划,可她作为一家女主,必须把未来一整年的筹算料理清楚。
刚至初五,凤染便让邓媳妇儿把去岁一整年的账簿都搬出来。邓媳妇儿有些不情愿,但主子的示下不好反驳,还是遵意取了过来。
“夫人这是何必呢?统共都没睡上几天懒觉,今儿才初五,正经的元旦春节里!”邓媳妇儿按着月份替凤染摆在小榻几上,“再说这些账咱年前都已对过。”
凤染抻了个懒腰,一手焐在小手炉上,说:“这几日不是吃就是睡,你觉不觉得我长胖了?”
“不曾有。”邓媳妇儿左右端详一番,“夫人太瘦,得多吃点才行。吃胖一点才好……”
凤染越听越不对劲儿,呛声说:“才好什么?邓家的,你在想什么呢?”
邓媳妇儿先是支支吾吾的,后来索性豁出去,嘻笑道:“胖一点才好生养嘛!先前侯爷腿脚不好,生孩子的事自然可以放放,如今,咱家侯爷多矫健。奴日日跟在夫人身边,哪看不出来侯爷的心思?”
“我有大器。”凤染点了点罗汉榻的另一侧,示意邓媳妇儿坐下来,“大器就是我儿子。”
“大器就不能有弟弟妹妹了么?”邓媳妇儿不敢坐实,只搭了个边,“夫人和侯爷早晚得有自己的孩子。”
“大器就是我的孩子。”凤染撇撇嘴,“我和侯爷之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觉得难为情,调转话头,“我得去送礼。”
“什么?”
“侯爷只有一个破头衔,你们都知道的。正月一过,李老头就得替我出去招募佃农,后面那一百多亩地一起开垦,你说锦县上的某些人会有啥反应?”
“要是咱家有威望有势力,任谁都不敢说什么。”
凤染随手翻开眼前那本总账,垂眸仔细瞧了瞧,“可是咱们啥都没有,这些地不赋税,占地还那么大。有的人见了会眼馋,有的人或许还想来分一杯羹。”
“可你到底是建晟侯夫人,降尊……”
“这脸面啊~得挣出来才行,不然摆谱儿有啥用?咱们山高皇帝远的,跟在雒都不一样。”凤染指了指其中一笔入账,“就这些钱吧,都给我拿过来,我去巴结王夫人。”
“钱倒是不多,咱暂时还能负担得起。”邓媳妇儿叹了口气,“夫人,咱真有必要这么做?”
“苗刃齐背后到底是谁,查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但与他几次交锋下来可以看出,他贪财、贪色、怕麻烦、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