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真是大言不惭。”凤染慵懒地道,“这个年过得,数我在外面出溜儿的勤。府里就这么些忠仆,又不是靠工钱把人家拢住,这种日子还不给人家点甜头?”
“你明明可以跟她们一起出去的?”
“我要是为了侯爷,大可以让你坐着轮椅推你同去?”凤染一拍前额,“哎呀,刚才料理半日,真就把你给忘得一干二净,只想着要他们带大器出去玩儿。不然你自己坐轮椅出去转转?”
隋御面色憋得红涨,咬紧后牙槽,说:“算我自作多情行不行?娘子能不能别这么羞辱我了?”
“我怎么敢哪。”凤染望向窗外已灰蒙蒙的天,“快至掌灯,灯市估摸着要亮起来了。刚才忘记跟大器说,要他回来帮我买串糖葫芦吃。”
隋御想起去年上元节时,买一串糖葫芦要几个人分着吃的场景,心里霎时酸楚起来。他侧过身,手掌撑在榻几上,说:“不管怎么说,今晚这庭院里只有你我两个人,上元节就得咱们一起过。”
“一起过?怎么过?”凤染笑弥弥地道,“要不侯爷给我表演个单手举石锁?或者抬腿踹沙袋也行。”
“你干脆说,让我胸口碎大石好了?”
“你真的会么?咱家后院好像有把大锤子,不然我去找一找?”
隋御按下鼻梁,暗哑地说:“我只怕你砸了自己的脚。”
凤染过了嘴瘾,自从罗汉榻上起身,“我让他们在花厅里留了饭食,再不去吃,只怕要冷了。”
以前就觉得建晟侯府过于宽敞,今日底下人再一出去,单一个霸下洲就让人觉得空旷至极。春台上发出丁点碗碟相碰的声音,都让人感觉异常突兀。
隋御挨在凤染身侧,动箸筷替凤染夹菜,动作很是僵硬,他自己倒是乐此不疲。以前身边有人在,他亦不大在意,今儿身边没了人,更加放得开了。
原本春台上没有酒,隋御在旁边捅捅咕咕半晌,桌面上便忽然多了一壶酒。
凤染乜斜隋御一眼,心道,他这是早有准备啊!
“之前我跟康镇喝酒,你不是说以后不让我喝了么?”凤染戏笑说,“我都没看清楚你从哪端上来的?”
“我是不想让你跟别的男人喝,跟我,你自己的夫君,我还能害你不成?”隋御狡辩,凤眸一挑,“只烫了一壶,我们点到为止,毕竟过节么,烘托一下气氛。”
他一壁说,一壁替凤染斟满酒盏,推送到凤染跟前。
“是什么酒?”凤染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