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凤染身旁,“那笔钱的下落……”
“你不要去想。”
宁梧抬眼,张阖着唇齿,喉间却紧的讲不出话来。
“事情才过去多久?你的内伤尚且不能说彻底痊愈,风声依然很紧,被康镇识破没甚么关系,要是被他人识破,侯府该怎么办呢?”
宁梧捂住自己的前胸,触目伤疤犹在,心里百感交集……相对安逸的建晟侯府,已让她越来越舍不得离开。
自郊边村庄里招募回来的佃农,已陆续搬进第七进院的通房里。离翻地时节还有些日子。李老头便带领大家熟悉环境、分工,一步步上手替侯府做起杂役。
让李老头管管老田老卫还成,如今要他管理二十多号人,他老说自己没有能力,怕辜负主家夫人对他的期望。幸而水生、邓媳妇儿等常常在旁劝慰,道他老人家有经验,做事谨慎小心,放手去干便是。
头两日,李老头抹不开面,什么事情还使唤老田和老卫。把他二人忙活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后招进来的这些人,自觉不能白吃饭,只好自己主动找活,上赶着追问李老头要做什么活计。
一来二去彼此渐渐熟悉,方把这个僵局打开。
凤染从外面回府,但见西角门前有人在拉牲口,便唤车夫停下马车。
宁梧谨记李老头、邓媳妇儿他们的提醒,一旦发现凤染往后院、田间方向出溜儿,一定要把她给看顾紧了。
前方那几头大壮牛入进凤染的眼,她今儿还穿了件艳色衣裳……宁梧脑子嗡得一下,赶紧拉住跳下马车往前跑去的主子。
“你干什么拉我?”凤染身子一凛,惊讶道,“这定是老田他们买回来的牛,去年你不在,不知道我们是靠人拉犁的,特别辛苦。那时候老田他们刚被我拐过来,个个瘦的皮包骨……”
凤染褪去俯瞰全局的肃穆姿态,又变得炊烟气满满。一面喋喋不休地讲与宁梧,一面扬声唤前面人站住,等待她走过去。
前方果然是老田老卫,并着几个新来的佃农。他们手里牵着四五头膘肥体壮的耕牛,正打算绕到府院后门牵进府中。
好巧不巧,偏在这个档口上被侯爷夫人撞见。
老田偷偷捂嘴,朝身边众人交代道:“牛,牛都牵稳了,出了岔子伤到夫人,侯爷定饶不过咱们。”
老卫哭笑不得道:“都牵死死的啊!”
“哟~这牛挺肥呀?体格这么壮,犁地能省不少体力吧?”凤染已跑过来,绕着几头牛兴奋地转上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