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顾将军不让我们多嘴的。”
“你说便是。”隋御握紧轮椅扶手,急躁道,“小千金怎么了?”
“将军夫人难产,差点一尸两命。自腊月到我们出走雒都,顾将军一直忙着给将军夫人寻医问药。”
之前和顾光白所有的通信里,他未曾提到过半句,隋御黯然伤神,心中难免戚戚然。他不露声色,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试探他二人。
安睿始终不大吱声,大部分都是由范星舒来作答。他回答的是没什么出入,不过隋御对他首次印象不大好,因为他给人过于油腻的感觉。
凤染今日出门,已把东野使团的近况打探详细。刚才和范星舒问对一番,侧面印证他们没有撒谎。以此推断,若他们俩别有用心,那么问题只能出在顾光白身上。可隋御和顾光白之间是无条件的信任。
“我的鹰隼呢?”隋御将顾光白的信折好放回袖中,“它怎么没回来?”
范、安二人只有把这个问题解答明白,才能得到这一屋子人的初步信任。
众人把眼光都聚焦到范星舒身上,默认这个问题由他来回答。
岂料整晚都不大言语的安睿,张阖下嘴唇,道:“侯爷,它……死了。”
隋御凤眸惊掀,恨不得一下子从轮椅上站起来。那猛鹰他自小喂到大,先前那几只已下落不明,仅仅剩下两只,如今又死掉一只?
“顾将军掐算侯爷回信的日子,但迟迟都没有等来。他以为侯爷根本没有回信,您或许是不同意,我们俩来锦县投奔侯府。他甚至都开始为我们俩寻找别的出路。幸而年节里放炮竹,他在将军府后院的假山旁,发现了它的残尸。是被射死的,尸体像是没来得及处理。”
安睿蚕眉倒立,眼底浮现出愤懑之意,“属下以前在铁狼营专养海东青,顾将军便拿来让我验了验。它被射中以后没死透,又让人摔打多次才死。尸体上没有信笺……”
“信被截了?”隋御的指节在广袖里隐隐作响,“光白没有收到我的回信?”
二人默认点头,俄顷,范星舒瞟向隋御,说:“顾将军恐夜长梦多,遂大胆决定,让我们二人在十五那晚就动身。若侯爷不想收留,我二人再另觅去处。”
“可查出是谁截获?”
“我们上路时,顾将军仍在暗地里调查。”
通信大多由水生执笔,他眼珠一转,宽慰道:“侯爷放心,咱们与顾将军通信,从来都是内容简短,多用代词,外人想看明白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