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先碰上丁易便都好说了,若是一时半会儿碰不见他,她还可故意引小偷来偷抢自己,以此博得丁易那一众泼皮的注意。
凤染主仆走过大半个集市,逛得十分仔细,几乎把每一个摊位都翻了好几遍,可还是没有碰见丁易那厮。更无奈的是,她今天想让别人偷自己的钱——虽然她茄袋里没有多少银子,可就是无人冲过来。
“我看起来很寒酸么?”凤染拍拍邓媳妇儿的肩膀,“你老实说,我不生气的。”
邓媳妇儿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夫人确实不像富家太太……但还是很年轻漂亮的,一瞧就是未出阁的娇俏小姐。”
“为什么呢?”凤染不依不饶,逼问说,“我这身行头虽说旧了点,但也很值钱呀。”
邓媳妇儿指了指从她们身边走过的一拨人,叹着气道:“夫人瞧见没有?那才是富家太太的款儿?前后有多少人簇拥着?看看下人们手里提的东西?咱俩……您还不让水哥儿他们跟着。”
凤染耷拉下耳朵,揪着大袖衫衣摆往前走,没奈何地道:“我们带着人,那丁易一定觉得咱们防御心太强。我既是要打感情牌,就得让他对咱们没成见。”
“泼皮哪有讲道理的呀,夫人……”
邓媳妇儿和凤染说的过于投入,没有瞧清楚眼前的路,凤染几乎是半个人撞在丁易身上,脚下更是结结实实地踩下去。得亏丁易是个糙汉,这要换成范星舒那种小白脸,定要嗷嗷叫唤一顿。
邓媳妇儿赶紧把凤染拖了回来,凤染缓和一下尴尬局面,冁然笑笑,“我没瞧清路,你疼么?没啥事吧?”
丁易然有兴致地望向凤染,散漫地朝她叉手行礼:“见过侯爷夫人。”
“嘘!”凤染指抵唇边,道,“小点声,我可不想让人听见。”
“怎么?”
丁易上下打量她,腹叹,这建晟侯夫人长得真够标致。前两日近距离瞧她,便觉得她美的特有韵味,今儿涂上胭脂后,更是人间尤物了。这么个美艳的小娘子怎么就跟了那残废侯爷呢?可惜了,白瞎了。
凤染拿过邓媳妇儿手里的篮子,示意丁易往前凑凑,说:“你知道的,我们侯府穷,我采了草药想在集市里卖。可我不大会吆喝,再说被侯爷知道,他又要骂我了。”
“合着夫人是偷偷跑出来的?”丁易往四下瞧瞧,当真没发现水生等人。
其实他盯着凤染主仆已有一刻钟了,但他没有轻举妄动,是瞧着她们主仆好像在寻找什么,才走出来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