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剑伤。
宁梧在帮他挽起宽袖的时候,就发现他浑身都在细微地战抖,知道他这是体力严重透支了。
凤染替他重新处理好伤口,再将草药敷上去,她敛着眸,说:“我明白尘哥那么做都是为了隋御,但那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并且隋御不愿你牺牲那么大。我们可以设计谋、虚与委蛇,但……”
凤染斟酌着用词,那句“出卖男色”终究被她咽了回去。
却是侯卿尘放声一笑,道:“夫人知道清王殿下为什么会失败么?”
“清王府还没有可以与雒都抗衡的能力,清王殿下太自以为是了。”凤染抬眸望向侯卿尘,认真地说。
侯卿尘收回被凤染重新包扎好的手臂,坦白说:“清王府蛰伏西南一二十年,前后经过两代王爷的积累,才达到那么一个高度。可最后清王还是败了,这里自然有清王不自量力的成分,可说到底还是清王府的家底儿太薄,一拼就碎了。”
“阿御没想过要造反。”
“你以为占山为王就容易了?王府尚且如此,区区一个侯府,要靠什么来捍卫自己?”
凤染霍地站起身,她瞪向侯卿尘,道:“尘哥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雒都要对隋御动手了是么?”
“夫人是聪明的,这一次来的是梅若风,下一次又会是谁?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让曹太后他们起了杀心,就凭咱们这点底子能抵挡多久?‘勾结’东野是我们必走的路。做不做国主不是我能决定的,但只要我们和东野皇室构建起坚固的关系,从此我们就多了一层屏障。”
凤染忽然笑起来,他坐回罗汉榻上,撑起扶手道:“其实这条路应由隋御来走,隋御为着我不肯走,现在竟由尘哥替他来走。”
“这是阿御难能可贵的地方。”
“也是他的弱点,以前是为了元靖帝,现在是为了我。他若可以狠下心,或许早就有不一样的境遇了。”
侯卿尘晃了晃头,说:“霸者心怀苍生,更钟情于挚爱。他是我的弟弟,有些担子我理应帮他挑起来。”
凤染知道侯卿尘这是在替自己“赎罪”,当初他在清王府时,对战马坠崖的隋御不闻不问,还纵容清王殿下把隋御的身世出卖给东野探子。他那时候身不由己,如今机缘之下再投侯府,他想弥补这些“过失”。
但隋御何尝怪过侯卿尘半分呢?
侯卿尘向宁梧讨了盏热茶灌入喉中,扶着桌角道:“你和阿御之所以难过,是因为你们俩把我当成兄长看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