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钦此!”
钦使抑扬顿挫地宣读着这份圣旨,凤染微微抬眼瞧向隋御,见他喉结隐忍地滑动着。
她知道隋御当初被摔在地上的那些自尊、骨气、颜面,从今日起将会一点一点地拾回来。跌入低谷陷进尘埃,就该更加顽强地活下去。
宣旨毕,钦使换过笑脸,躬身道:“侯爷,快领旨谢恩吧。”
隋御顿了片刻,方才抬臂接过来。他将圣旨攥在掌心里,道:“有劳大人,请——”
钦使没有虚假推让,跟着隋御一径进入到霸下洲内。
这驿使名为钱仕,是都察院的监察御史。明面上是来给隋御送圣旨的,其实本质还是来考核盛州下设官员的政绩。想来苗刃齐此刻又得愁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不过钱仕对正常行走的隋御并没有表露出多么惊讶,就代表整个雒都都已知晓隋御的残疾已被治愈。
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水生送上来滚烫酽茶,隋御招呼钱仕坐到上首,凤染则安静地站在隋御身旁。
“大人一路舟车劳顿。”隋御不卑不亢地说,照比几年前那桀骜不逊的德性差远了,可又没有圆滑到左右逢源的地步。
钱仕全部看在眼里,这些细枝末节在回到雒都以后,都得跟上面交代清楚。有太多人想要知道隋御的真实境况了。
“侯爷哪里的话,这是卑职应该做的。侯爷有所不知,户部负责核对侯爷封赏的官吏已被今上革了职。这种玩忽职守之徒,朝廷定会严惩不贷。过段时日,侯爷细查邸报就能知道结果。”
隋御不清楚梅若风回到雒都以后,是如何跟许有德,乃至剑玺帝汇报建晟侯府的情况,也不清楚校事厂那边是如何向曹太后回禀的。
只是经过不算太漫长的商榷后,雒都那边竟然表态,要追查当年户部办事不利的官吏,将拖欠建晟侯府两年之久的封赏,以及明年全年的封赏一并发送下来。
建晟侯府一年的封赏是五千两银子,除去这些银子外,另有若干绢帛布匹、药材粮食等物。
雒都居然肯一次性下这么大的手笔?剑玺帝这是怎么了?还是该问曹太后这是怎么了?
钱仕本以为隋御会说些感谢的客套话,哪料他挑起凤眸,哂笑说:“严不严惩我不关心,我只关心这封赏什么时候能送到我府上。当初我从雒都出走前,户部那些人也是答应的好好的。”
“哎呦,侯爷放心吧,这一次是今上亲自督办,没有人敢怠慢半分。岁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