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心里明镜,北黎早就从根儿上开始烂了。莫说我们这些投奔侯爷而来的人,就说侯爷自己堂堂北黎战神,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范星舒越说越激动,这根弦他绷得太长时间了。隋御回忆着自离开雒都以后的一幕幕,在锦县蛰伏的这几年他是怎么挺过来的,只有一直守护他的凤染和他自己最清楚。
范星舒走出霸下洲便晕了过去,之后好几天里都高烧不断卧床不起。凤染还以为是隋御又把人家怎么着了,扯住他的耳朵不断逼问。隋御只是陪笑,到底没有把这些事情告知给凤染。
聂淮在锦县一待就是三日,这三日他不但考察了刚建立不久的靠海盐场,还顺道把建晟侯府涉猎的产业都逛了一圈。凤染全程陪同,金生和丁易跟着小心伺候,只有隋御被封在府里抓心挠肝。
聂淮随凤染在博施生药铺里就坐,凤染边喝着浓茶边无奈道:“聂员外真有意思,非跑我们家药铺里来做什么?”
“得知夫人草药生意做得也很红火,过来瞧一瞧取取经嘛。”聂淮端着茶盏向窗外街市上瞧了瞧,笑道。
“聂员外不要折煞我了,都是小本营生,与您的买卖没法相提并论。这朝晖街没甚么有趣的地方,不过特色酒楼倒是有几家。聂员外要是赏脸,我做个东道,咱们去尝一尝如何?”
聂淮频频摆手,推脱说:“我这几天成日和夫人出入侯府,建晟侯那眼神都快把我给吃了。今儿我若和夫人再畅饮几杯,小人哪还有命活着离开锦县?”
凤染忍笑,望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一众行伍,道:“哎,今儿跟聂员外说点私房话。我家侯爷之前腿脚不好,我一个妇道人家,是不想抛头露面都不行。你说以前出来习惯了,如今再回到深宅大院里去?我做不到呀。”
“夫人这话实在。谁说女子不如男,夫人就是巾帼不让须眉。”
“聂员外奉承我干什么?也顶不了饭吃。给我个痛快话吧,合作的事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聂淮放下茶盏,一手搔了搔下巴,认真地道:“烦请夫人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是如何判断出你聂家现状的?”
聂淮眸色一亮,拊掌抢声道:“夫人快告诉我!”
“因为王家啊。”凤染坦白说,“原本我是找王家合作的。可你突然毁约,王家根本摸不到头绪。我们偏安一隅,甚少和南方州城打交道,想要知道外面的情况比较费事。幸而我和王家人有点私交,便要他们拿了最近两年的账簿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