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梧忽地问道:“夫人,你刚刚就那么糊弄走凤家那几位,日后曹太后那边岂不是又不好交代了?”
“曹太后让曹嵘母女过侯府来,一则是探探我这孕妇在府上如何了,二则也是再一次给我们台阶下。我们要是再不知好歹,就别怪人家翻脸不认人。”
“软硬兼施,他们挑错对象了。”宁梧攥起拳头砸向床板,忿忿道。
“曹太后和剑玺帝之间的博弈,非得逼着侯爷从中表态。强弩之末,有何可惧?”
宁梧拿起枕边团扇,又替凤染摇起来。屋外铄石流金,浮花浪蕊,让宁梧产生一丝错觉。她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后的一幕,曾经在锦县侯府里共事的人全都在场,想想就使她心情激动。
“原本我还想找个机会给凤家人一点教训,当我撞坏了脑子不记得当初那些事呢?”凤染冷笑一声,“不过今儿见了她们,我知道根本用不着咱们出手了。凤家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
“所以夫人是故意那样说的?”
“我越是说什么,她们就越反感排斥什么。曹蒙和凤世明,猜猜他们俩谁先栽跟头?”
隋御从皇宫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七绕八绕甩开一众眼线去见了顾光白。
顾光白将锦县传回来的书信交到隋御手中,笑道:“真别说,星舒这脑子转的挺快。这种法子是他能想出来的。”
其实范星舒叙述的很简单,就是在回信里故意透露出两个好猜测的人名,他们选定了曾经去往锦县上调查侯府的监察御史钱仕,和当初冤枉迫害安睿致死的铁狼营统领黄时越。
安睿或许猜不出其他的意思,可只要知道这二人的姓名,势必会传信给雒都的上峰知晓。只要隋御、顾光白这边派人盯紧这二人,看谁会在近期打他们俩的主意,若能揪出哪一伙人在同时监视他们俩,那么安睿的幕后之人便可以锁定。
隋御了然范星舒的习性,他一定是和侯卿尘商议过了。他一壁用蜡烛燃着书信,一壁欠了欠身,说:“又得麻烦你顾大将军了。”
“先记上账,以后得一并还我。”顾光白洒笑道,“把这个隐患解决掉,你在雒都才能无后顾之忧。”
“要不要与我演一场戏?”
“打算入我龙狮营?”
“顾兄料事如神。”隋御拱手佩服道,“剑玺帝有意让我曲线做事,先回都督府亦去兵部,毕竟我头顶还挂着奉国大将军的头衔。”
顾光白“嗤”了一声,说:“不带兵,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