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雒都还没争出个你死我活,边境上便又再度起火。东野是北黎的后院,要是东野燃起火来,一旦真正的劲敌西祁发起进攻,北黎就得两线作战。
莫说如今的北黎将才稀缺,即便有的是将士可去前方为国效力,依北黎今时的国力,压根就支撑不住长久的战争。
曹岫知道这是曹家自食恶果,把揽北黎朝堂十余载,北黎进入到前所未有的黑暗之中。
所以即便知道让隋御回到锦县,很有可能是放虎归山,曹岫也不得不痛下这个决定。她不仅要放隋御回去,还得替锦县边军筹集充足的军饷、军粮。
只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国库依旧拿不出相应的钱财。户部推诿兵部,兵部谴责工部,六部堂官在内阁会议上吵得面红耳赤。
“户部不是摇钱树,每一笔税银都有记录。去岁和清王府对战,禁军出动多少兵力?光黄时越就在户部支走多少银子?禁军难养,禁军难养啊!”户部尚书李树元捶胸顿足地哭诉道。
兵部尚书方硕冷冷斥道:“李大人在这里哭穷,搞得像我们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自打宇文戟接替漠州铁骑,还不是勒紧裤腰带,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锦县边军拖欠军饷,西北各州的守备军就大快朵颐了吗?”
工部尚书周浩义见众人把目光都聚焦到他的身上,忙地辩白说:“各位大人不能把帽子扣在我们工部头上呀!修建吉壤是我北黎头等大事,难不成要给太后她老人家选次等料材?”
李树元急忙撇清道:“周大人,你莫要胡乱揣度。”
方硕跟着责备道:“我们是在就事论事。”
“是是。”周浩义又接过话茬儿,“南方济、襄二州大发洪水,我们得修固堤坝吧?”
“那西南黔州闹虫灾,我们也得拨放救济款呀!”李树元见缝插针地道。
吏部尚书曹宗道,同时也是内阁首辅,终于开了口:“今日召集你们来御前,不是要大家诉苦指责,是要大家想想法子同舟共济。锦县一旦失守,盛州便不能保。东边其他州城还没有强硬的守备军。”
礼部尚书孟少亭发出一声喟叹,道:“东野奏疏苦苦哀求,要是这次我们不能做出宗主国的姿态,只怕东野以后再难称臣了。”
剑玺帝坐在龙椅上听得都快睡着了,这些棘手的问题他根本解决不了,即便有那个心思,曹太后也不会让他染指半分。
垂帘后的曹岫心里却是一片悲凉,想当年合隆帝在世时,北黎何等富强。她本是想替儿子守好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