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胥桉郢带着兄弟几个都站在门外,看这架势,以为他又来查蛊。起身端过茶碗吹了吹蛊药,饮了几口,去取流引蛊。
左柸看那碗药汁,浓墨色,散发着奇异的药香。他叫了声“竺衣”,竺衣停下动作,回身应他:“我在找药蛊,稍候。”
想她如今只有查蛊一事能与自己搭言,左柸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今日来不为查蛊。”
竺衣不解地皱了眉,“那……柸先生大清早来做什么?”
左柸轻叹:“为夜间古寨的险情。”回想起来,他尚且心有余悸,竺衣似乎对这件事不甚上心,“你这里无人看守,太过危险。”
“……”竺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稀里糊涂回应道:“什么险情啊?我这里生活这么久,没遇着什么危险。”
这话倒叫左柸疑惑了。
那碗蛊药犹自散发着异香,他记起夜里仇水说过的话,想了想,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他将事情说了个大概。竺衣听过,惊慌不已。
“狼怎么会进寨子?还有阿娘……你说我哥夜里在我这,那阿娘是谁照顾的?她有没有事?”
左柸怔住,什么意思?饶是夜里那番大动静,她全然不知?
竺衣犹自在担忧阿娘,愣愣出神。左柸去看她,半响,问出口:“你怎么不知道?”
叹一口气,“我哪里知道啊,又醒不来……”她只是顺口应了这么一句,却被左柸抓住了端倪:“‘醒不来’是何意?”
竺衣还要顺口再回应,突然住了口,回神看了左柸一眼,说:“就是,睡得死。”
“我记得,你以前睡眠很清浅。”左柸恢复眼盲,不再看向她,竟无端让竺衣有种被“审视”的凉意。
“以前睡得不好,现在好了。”
左柸自然不信,却也不打算追问。他又留神看了眼木桌上的那碗蛊药。
相处无言,竺衣不确定地问道:“真不是来查蛊的?”左柸起身佯装往外走,竺衣想他看不到,这动作来得突然,担心他撞在哪里,连忙起身。“哐当”一声,果然,他走得急,一下撞在了放着药碗的木桌上,竺衣的小碗就这么摔下去,碎了。
她赶紧上前,提醒他注意脚下,蹲下身来收拾碎片。屋外的路麦闻声开了门,并不进来。左柸垂眼看向竺衣,又凝眼看了看沾着浓稠药汁的碎碗,朝路麦使了个眼色。路麦会意,进来连声道:“庄主,这是怎么了?”
“怪我,不小心打碎了人家的碗,你帮忙收拾出去。”左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