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军要谋反。”
摘星殿里,五果听着宋怜的话,手中的茶水差点倒下。
好半天,她笑了笑:“三嫂嫂莫不是在开玩笑。”
坐在对面的宋怜见五果不相信,连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满眼郑重:“公主,你要相信我,那日在皇子府中我亲耳听见他们所言。”
五果皱眉望着眼前紧扣着自己手腕的女人,在对方紧张的目光下,不由心中一惊。
这些年祁家在北方做大,即使回京也是和古丞相府分庭抗礼的存在。
她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祁家会谋反,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吐了口气,轻拍了一下宋怜的手:“三嫂嫂莫要慌张,祁家军是不可能反叛的。”
这样说着,她的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肚子上,沉吟半天才说:“三嫂嫂是自己跑出来的?”
宋怜听此,下意识的松手眼神躲闪,咬着下唇纠结了半晌才说:“公主可否收留宋怜几日。”
“……好。”
她抬起头望向殿外丰朗气清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沉闷。
她知道,这应南,就要乱了。
安顿好身边人之后,就提着裙子去了质子所。
质子所里,长伯一人独坐,手中执笔绘着院内的模样,抬头看到她,笔尖一顿,依旧继续铺染开。
她吸了吸鼻子,整理好表情便走到长伯身边,面上带笑,脆生生一下一下的喊着:“长伯长伯。”
作画人抬眼望着她,面色温和,似乎等着她说话。
五果恍惚,仿佛回到了当初两人上学堂的时候。
彼时的她傲娇气盛,任谁都看不上一般。
有人偷偷送了长伯一块香囊,她那日就是这般闹在他的桌前撒泼打滚。
微嘟的嘴唇宣告着不满,头上铃铛作响,好不娇憨。
长伯就那样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眼望着他,眉眼温和,唇角喊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等着她开口说话。
只是那时的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就那样痴痴的看下去,没了神。
面前人摇了摇头,手指点了一下砚台青墨,瞬间就染了她鼻子一阵青黑。
她恍然抬头,感受到笔尖一点温热,两人都愣了一番。
记忆重合,长伯堪堪收回手,眉眼瞬间又收回那般清冷的模样。
五果一直都知道,她的小质子虽然看起来淡漠清冷,但是对于他在乎的人,却又是温柔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