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齐州城内寂静一片,偶尔从接到上穿来的打更声,嘟嘟嘟的犹如那黑夜里的游魂般忽隐忽现。祥云客栈的东厢房内,***将纳兰的倩影影射在薄薄的窗户纸上。此时的纳兰正端坐在梳妆台前,安静的看着铜镜中自己娇艳灿烂的容颜,鞑靼汉子德日勒,此时正恭敬站在边上,低着头在与纳兰说话。“主人,我们如此大费周章的接近这白七,奴才以为大可不必。汉人从来都是贪财好色的,粮食的问题只要奴才去疏通一下,应该就可以得到解决。”纳兰继续看着镜子,头也没有回一下,轻声道:“德日勒,你是越来越没脑子了,你以为这白七是个一般的人物么?你难道忘记了齐州擂台之上,他对阵端木鸣时显露出来的气势么?我倒是没办法忘记的,那种傲视天下的气势又岂是一般人物能有的?”纳兰的声音不大,但是显得很有分量,语气中也很难察觉其内心的想法。德日勒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道:“主人,根据探子的回报,这人贪花好色,走到哪都跟青楼女子纠缠不清,就是他这位妇人秦玉书,也是后魏有名的青楼行首,主人跟他走的太近乎,似乎对您的名节不利,奴才不怕别的,就怕主子您一个拿捏不住……”“够了!”纳兰猛的一声断喝,打断了德日勒继续说话,白日里天真灿烂的小脸蛋,此时也露出阴森的一面,冷笑着道:“德日勒,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竟然学会教训主子了,当初在母亲面前,你也是这么没大没小的么?”此时的纳兰,哪里还有白日里的半分天真膜样,分明是生杀予夺的一方霸者。这一句话就把德日勒吓的跪倒在地上,低着头颤声回道:“主子息怒,奴才越礼罪该万死,只是奴才受先主遗命辅佐主子,绝对不敢藏有半分地私心,就算主子现在叫奴才去死,奴才是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眼下之事,就算主子再生气,奴才也还是要劝上主子两句,奴才是过来人,这白七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他再怎么优秀也不合适主子,况且他还是个汉人,……”“呼啦”一声,纳兰一把将梳妆台上的零碎全都拂落在地,打断了德日勒还要继续的话语,脸色阴森的纳兰此时显得极度的激动,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俏脸也涨的微微泛红。从没见过纳兰如此激动的德日勒也被吓坏了,脑门都抵到地上,再也不敢言语半句。“你出去吧,我乏了,要睡了。”德日勒没想到纳兰雷霆一怒后,就这般轻轻的放下,带着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