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群人为一个毫无意义的日子庆祝时,祁瑨以为自己是开心的。
他甚至想过,要不,就把生辰改到这一天吧。
他问自己,真正的生辰是哪一天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愿意为他庆祝,不是吗?
真正的生辰是哪一天,有没有一个人惦记着,他根本不在乎。
过去太久了,久到他已经记不起究竟哪一天才是他的生辰了。
但是当他抬头去看夜幕中那独一无二的金圆盘时,他忽然想起来了。
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不是的。
这一天是独一无二的,月亮只在这一天格外圆满,格外的亮。
他依旧渴望在这一天能有人对他说一句生辰快乐。
……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要告诉她今天是他的生辰,月饼甜腻的果香萦绕在唇舌久久不散,少女关切的眼神不带有任何私欲,他心头突然就生出了一股冲动,话到了嘴边便刹不住车,但脱口而出之时却陡然心惊,失了底气。
他原已做好听到她说自己没听清的准备,然后他会云淡风轻地一笑,将心底那莫名的隐秘的期待悄悄藏起来。
可是她突然离开,又去而复返,站在他的面前,神秘地让他闭上眼睛,他感觉头上多了些什么,空气中突然散发出阵阵花香。
姜祸水垫脚,举起手上的花环轻轻放在祁瑨的头上,大小正好,看来她的眼神还挺好。
“时间仓促,编了个花环就当作礼物吧。”
靠近的时候,她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但很快就被掩盖在浓烈的花香之中,叫人无迹可寻。
是错觉吧?
姜祸水后退几步欣赏了一会儿,满意地点头,称赞道:“娇花配美人,甚好!”
向来厌恶被他人评价容貌的公子祁瑨,在十六岁生辰的这一天,第一次没有对被称作“美人”这件事感到反感。
他望着这无边夜色,忽然觉得夜里刺骨的风,并不像方才那般叫人难以忍受,而树梢上看似孤独而冷漠的月亮,身边其实围绕着微弱的星光。
……
即将到达庭院之时,两人停了下来,姜祸水说:“我先过去了。”
祁瑨没吭声,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叫住了她。
姜祸水回头,这里是个偏僻的角落,没有灯笼挂着,漆黑叫她看不清身后那人的脸,只听他淡笑着说:“不知道姜姑娘可曾听闻,稷亲王在宫内只饮一种名为冰魄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