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他们以为这一幕已经很美了。
原来比那巨大的花朵盛放时更美的,是花里的人。
当一身红衣的美人带着笑,那双泛着涟漪的凤眸流转时,你会渴望得到她一个不经意的注目,你的耳边只听得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甚至甘愿为此奉上一切。
太子满脸痴迷,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夏濯收紧了衣袖下的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台上那道红色的身影。
祁瑨眸色幽深,唇边的笑似乎风轻云淡,但若有极通音律之人仔细去听他的琴音,会发现弹错了好几个音。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瞧着她,而姜祸水扫了一圈之后,目光落到了那正在抚琴的白衣男子身上,展颜一笑,轻轻落在地上。
红裙剑舞,白袍抚琴。
他们相视一笑。
这样壮观惊艳的一幕,在后来成了京城的传说。
和熹回过神来,发现为姜祸水弹琴的居然是她的瑨哥哥,急得跳脚,蹭地站起来就要不顾一切往台上冲。
但还未来得及迈步,就被人牢牢控制住了。
这是第一次,她从这个如谦谦君子一般的哥哥眼中看到彻骨的寒意。
然而只一眼,便收回了。
“坐下。”夏濯的目光又落到台上,口吻却不容置喙。
和熹被吓到了,竟然下意识听话坐了回去。
……
渐渐地,台上只剩下苏怀宁还在舞动着。
姜祸水笑了,眼波流转,泛起丝丝涟漪,随着琴声逐渐高昂,她唇畔带笑,剑风更加凌厉,直直逼近了正在甩动长袖的苏怀宁。
于是他们眼睁睁看着姜祸水逼近苏怀宁,而苏怀宁为了躲避她的剑锋,不得已甩着长袖往旁边移动,而这厮反而得寸进尺,她退一步,她便紧跟一步,仿佛猫儿逗鼠一般,长剑总是堪堪擦过她的发梢,未伤分毫,却令她渐渐花容失色,再不复从容。
这是苏怀宁跳过的最为煎熬的一舞。
那些本该为她惊艳的目光全然被面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女人夺走,而她不知收敛,得寸进尺,步步紧逼,要将她最后一点脸皮都扯下扔在地上踩碎。
面对削铁如泥的宝剑,苏怀宁满心恐惧,但天之骄女的自尊不允许她缴械投降,她只能硬着头皮,忍着落荒而逃的念头,把这无人欣赏的一舞跳完。
知书达理如苏怀宁,左相之女苏怀宁,从来都是被身边的人捧着让着,谁敢做这些